但一到晚上,某處又傳來了被“禍頭子”搗亂的訊息。
鬼剪刀派出去了,兩個女兒也派出去了,只差他蘇青銅沒親自出馬了——偏偏那三個人白天如同人間蒸發,晚上又像插了對翅膀,整個蘇家都出動了,卻次次撲空,連一次正面交鋒都沒有過。
蘇青銅開始後悔自己冒然派那鬼剪刀去季莊了,要是鬼剪刀沒有去打草驚蛇,怎麼會把這幾個禍害招來?
“爹,”蘇拂夏端著茶進了書房,“還在為那三個人煩呢?”
“恩……”蘇青銅雙手按了按太陽穴,“蘇絕跟蘇上那邊情況如何?”
“試過去探那個神秘高手的虛實,但根本連逼他出手的機會都沒有。”蘇拂夏皺眉,“蘇絕說,恐怕整個扶城一起都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蘇青銅點點頭,道:“繼續查那三個人的下落,儘量不要招惹那神秘人。”
“是……”蘇拂夏答應著,又問:“那玉墜子真的在崔亦笑手裡?上次雖然是他親口所說,但我覺得那不過是把我們騙去方家惹事的藉口而已……”
“對了,這件事,方家怎麼解釋的?”
“方興的性子爹還不瞭解?仗著有江南十二樓撐腰,他可是軟硬不吃,死不開口。”蘇拂夏淡淡道,“奇怪的是,這幾天方仰也沒有在米行做事……”
“那他整天在做什麼?”
“安排在方家的人說,方仰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說是要練成真正的寒冰飛刀。”
蘇青銅笑了聲:“年少氣盛,在崔亦笑那裡受了打擊就這副德性,實在是目光短淺!”
“我倒不覺得,”蘇拂夏想了想,說,“他連盈兒都不肯見,說一日不練成寒冰飛刀,便一日不出方家大門。我看,他是真的要爭一口氣呢!”
蘇青銅只是笑笑:“方仰這孩子,哪來那麼強的好勝心。估計就是一時氣不過——畢竟兩人年紀相當,差距著實又太大。”
“方仰確實不像那麼爭強好勝的人呢……”蘇拂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深夜,崔亦笑、季拈商、沈懷棄和方仰四人一齊駕馬進了扶城東門。
晉禾澄護送解了毒的季探卿回季莊之前,不理會崔亦笑不耐煩的表情,強行給四人留了些養生的方子,還專門給方仰開了些藥,說是喝酒之前服下,可以避免醉得太厲害。
看看方仰紅著臉,哭笑不得地收了方子,連崔亦笑都忍不住跟著季拈商和沈懷棄大笑起來。
進了城,四人便下了馬,牽著韁繩在街道上緩步前行。
季拈商突然道:“我們是找家客棧,還是乾脆去方家?”
方仰不解道:“去我家就好,為什麼要去客棧?”
“你希望方家成為扶城公敵嗎?”季拈商笑眯眯地看了方仰一眼。
崔亦笑道:“悄悄去方家。”
沈懷棄驚訝道:“為什麼是‘悄悄’去方家?”
“我們三個現在是全扶城都在找的人誒!”季拈商指著崔亦笑,“你二哥找人假扮我們,把扶城鬧得夠嗆——回來的路上你不是都聽人說過了嗎?”
沈懷棄恍然大悟,然後突然疑道:“聽那些人的話,似乎‘我們’鬧得挺厲害,扶城裡那些人都不管管嗎?蘇家不可能就由著我們在他們地盤亂來吧?”
季拈商抬眉看向崔亦笑:“這可得問你二哥崔大公子了,他可是好本事,讓沈尋樓那怪物都肯出手幫忙。”
崔亦笑瞪了季拈商一眼:“他是受你爹和我爹的委託幫忙的,我哪有那麼大能耐?”
正說話間,整個街道兩邊突然齊唰唰地亮起了燈火,四人回頭一看,蘇拂夏正和蘇絕、蘇上一道,領了一大群人,冷冷地看著他們。
“方仰,你不是在閉關嗎?”蘇拂夏態度冰冷。
方仰抱著崔亦笑的兔子,溫和道:“我剛出關,還沒來得及和崔公子切磋一番,蘇大小姐就來了——不知道蘇大小姐有沒有興致看方仰和崔公子比試?”
蘇拂夏冷冷拒絕道:“我不管你們是要切磋還是要把酒歡談,總之今天終於被我抓到了他們三個,那就都得跟我回蘇家受審!”
“‘抓到’?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被你抓到了?”崔亦笑“嘁”了聲,“蘇大小姐說笑話的本事真是一流!”
季拈商拿著一根野草掏著耳朵,懶懶走上前道:“別浪費時間在鬥嘴上了,把這群人收拾了,然後把蘇美人綁去給懷棄做小妾吧!”
沈懷棄一愣,接著臉上就是一紅:“大哥你胡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