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亦笑並沒回答,而是說:“除非是益州那邊出了事,否則大哥很難有反應。至於方仰,我就不得而知了。”
“臭小子,你野心不小啊,想再建個蟲樓?”沈尋樓眯著眼笑了起來。
“沒那個打算,不過可能會在北方多建幾個分舵出來。”
“怎麼,想用蟲樓一統江湖?”
“不好嗎?”
“好象還不錯。”
崔亦笑把竹筒的塞子裝好,然後輕輕搖了搖,說:“扶城被你鬧得夠亂的。”
沈尋樓露出孩子惡作劇一般的神情:“反正有人背黑鍋,又沒人知道是我做的。”
“有人知道了。”
沈尋樓卻並不意外:“哦?看來你的手下不怎麼可靠啊。”
崔亦笑似笑非笑地回過頭:“你好象早就料到了?”
“我還是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看人畢竟要準得多。”沈尋樓把放在花臺邊的盒子拿起來,遞給了崔亦笑,“你打算怎麼做?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縱容這個人很久了。”
崔亦笑接過盒子,把竹筒裡的液體倒了進去,恰好把那個醜醜的蛋完全淹沒,忽然說了句:“你知道我在養兔子吧。”
沈尋樓點點頭,露出好奇的表情:“還是隻吃肉的兔子。”
“我由著它吃肉咬人,縱容著它逆天道,是因為它僅僅是‘咬’,從不會‘咬斷’,”崔亦笑合上盒子,眼中冰冷,“但若有一天,它咬過了頭,讓我感覺到它有‘咬斷’的可能,那麼,它的命也就到頭了!”
季拈商把東窗開了一個小小的縫,眯著眼睛等著太陽昇起。
這段時候以來,每天這個時候他幾乎都會做著惡夢醒來,然後便一陣苦笑——曾經深愛的人,竟然變成了夢中最可怕的惡鬼,這到底算什麼?
季拈商使勁揉了揉臉,等太陽出來,他又得換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去和大家嘻嘻哈哈,跟崔亦笑拌幾句嘴,調侃沈懷棄幾句,好讓大家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