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在一個月前就會出現,或許……她側過臉看向晶瑩雪白的瓶身,眼底閃過自責愧疚,痛苦!
“嫂子,你很冷嗎?”秋然之察覺到她的哆嗦,話說著就要去脫外套。
“你這個大流氓,大騙子!”紐扣才解開一個,冷不防,始終虛掩的房門由內開啟,一盞檯燈倏地下呈拋物線,直朝秋然之砸來,“你想幹什麼!”
秋然之條件反射地朝邊上一躲,檯燈直直朝被供奉起來的青花瓷瓶砸去。
“不!”容顏緩過神,第一個反應是撲過去接住瓷瓶,可是,她腳尖才踮起來,手臂就被人拉住,秋然之焦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嫂子,你這樣撲過去,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他說的是事實,容顏怔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著她這個月來日夜相伴的瓷瓶被檯燈砸中,然後……朝地上摔去。
伴隨著一聲清脆刺耳的“咣噹聲”,青花瓷花瓶應聲落地,叮叮噹噹,房間裡迴響著碎瓷片錯相敲擊的聲音,彷彿催魂鐘聲,聲聲懾人心魄,駭的某個人當場魂飛魄散。
容顏瞪大眼,通紅的眼睛,死死看著即將撲飛出來的白色齏粉,那是她最最愛的人,難道老天註定要懲罰她,讓她連最後一點關於他的東西都不留嗎?
用力咬住下唇,眼神閃過悽慘的絕望。
身為罪魁禍首的秦晴同樣嚇的站在門框處一動不敢動,也眼睜睜看著讓人難以接受的一幕發生。
相比她們,站在一旁的秋然之顯得冷靜許多,他雖然也看著那個落地摔的支離破碎的瓶子,但是,眼睛裡始終帶著懷疑。
他沒親眼看到慕安之死,所以,一路趕來,他始終不相信那個聰慧敏銳到令人汗顏的男人會死在女人的匕首下。
他的醫術那麼高,只要稍微偏一下,或者是朝後縮一縮就能避開致命傷,他不管當杜柔媚朝他刺過去時,有沒有稍微偏一下,反正他不相信慕安之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死掉。
時間彷彿凝滯,六隻眼睛齊刷刷地朝同一個地方看了很久,久到眼眶發酸,也沒看到有任何東西灑出來。
容顏眼睛眨都不敢眨,瞪到最大,不可置信地朝隨瓷片走去,沒錯,她真的沒看錯,這一個月來,所謂裝著慕安之骨灰的瓶子裡,什麼都沒有。
巨大的惶恐,在瞬間被巨大的驚喜所替代,她滿心歡喜,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安之沒死。
……
“安之,我真的弄不明白你,你怎麼忍心看著她這麼傷心?”金子在A市購置的另外一處別墅裡,現在正住著另外一個男人。
不過,這個男人臉色蒼白,沒什麼血色,一隻手還正掛在點滴,看樣子真的傷的不清,失去水澤的薄唇微微上揚,“容顏的包上根本沒裝什麼跟蹤器。”
慕安之只淡淡的說了句不搭邊的話。
金子想起一個月前,當他趕到醫院時,聽到杜柔媚瘋癲般的咆哮,“慕安之,這是你的報應,都是你的報應,如果你不這麼愛容顏,不在她包上裝什麼跟蹤器,你現在也不會……嗚嗚……”
她刺傷了慕安之,而且很嚴重,到最後一刻,她還是心痛不已。
他看向慕安之,“既然沒有跟蹤器,那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杜柔媚禁錮容顏的地方,很難找,連號稱對A市每一條大街小巷都熟悉的他也找了半天。
“是徐名義告訴我的,所謂包上有更蹤器,只是閒暇時,逗容顏開玩笑說的。”
“什麼?”金子驚訝。
慕安之點點頭,“真的。”
金子苦笑,這下子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他捨得讓那個女人痛徹心扉這麼久了,“讓你甘心受下這刀,難道就是你們的交換條件。”
“這只是其中之一。”慕安之抑制不住,捂著唇輕輕咳嗽,那一刀傷的還真是重,“我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
“什麼打算?”金子一頭霧水,早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心思縝密,很難捉摸,卻沒想到難看懂到這地步。
“我累了。”慕安之慢慢閉上眼睛,“這麼多年來,我結下的仇人何止一個兩個,如果真的想過安穩日子,我唯有消失……”
金子定定看著他絕色的面容,忽然明白了什麼,“你想利用這次機會,徹底讓慕安之消失!”
慕安之再次睜開眼睛,“不錯。”
餘光慢慢朝窗戶外開去,那天和徐名義見面的場景再一次跳到腦海裡……
當他失去耐性,再一次追問容顏在哪裡時,徐名義朝椅子後仰了仰,毫不懼怕的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