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上籤著國防部長何應欽的名字,有了這個,就能把責任推給當局了。
陳子錕按鈴把秘書劉婷叫進來,簽署命令:“放人。”
“不審判了?”劉婷問道。
“燙手山芋,趕緊送走,否則後患無窮。”陳子錕答道。
劉婷頓了頓,欲言又止。
陳子錕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一貫鐵腕,怎麼這回卻如此沒有擔當。”
劉婷道:“我明白你的處境,不管如何處置都會有人借題發揮,讓你左右為難,其實我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的後果不堪設想,你會怎麼處置那幾個美國兵?”
陳子錕揮手做了一個切瓜手勢:“全殺了,但只能動用私刑,不能公開處決,走程式只會帶來麻煩。”
劉婷沉默了一會才道:“難道我們只能透過這種方式獲得正義麼。”
這話像是在問陳子錕,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氣氛略有尷尬,陳子錕道:“剛才看到小北的吉普車停在院子裡,怎麼這會兒又不見了。”
劉婷道:“哦,去探望他小姨了。”
……
劉存仁家裡,一群高階中學的老師學生正圍著劉說話,鼓勵她站出來說明真相,揭露事實,勇敢的同帝國主義鬥爭。
正聊著,一輛吉普車開到衚衕口,一幫孩子圍著看熱鬧,陳北從車上跳下來,右手一束鮮花,左手一袋糕點,登門拜訪來了。
劉婷始終和陳子錕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所以嚴格來說劉家人算不得陳子錕的親家,劉存仁也從不與岳父自居,而且約束家裡人不許討要好處,仗勢欺人,除了小南經常來串門之外,和陳家來往極少。
劉妻看到英俊瀟灑的飛行員,不禁納悶:“你找誰啊?”
陳北道:“您是外婆吧,我叫陳北,我父親是陳子錕。”
劉妻恍然大悟:“哦,是小南的哥哥,快請進,快請進。”
陳北進屋放下糕點,向劉存仁鞠躬:“外公您好。”
劉存仁忙道:“這孩子,怎麼來了還拿東西,太客氣了,那啥,你姨沒一起來?”
陳北道:“劉姨還有些公務要處理,我先過來看看小姨。”
劉存仁道:“在廂房和同學說話呢,你過去便是。”
眼瞅著陳北走向廂房,劉妻嘖嘖嘆息:“多好的小夥子,人長的精神,又有禮貌,要不是差了輩份,咱家小也能配上的他。”
劉存仁沉下臉:“老婆子,胡扯些什麼呢。”
陳北一進廂房,學生們頓時開了鍋,吵嚷著要他講當晚的故事,陳北先把鮮花獻給了小姨媽,清清嗓子正要講自己如**鬥美國兵痞,忽然看見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清瘦的面龐,雪白的圍巾,樸素的藍布長衫,正笑吟吟看著自己。
“楊樹根?”陳北試探著問道。
楊樹根點點頭:“老朋友,終於又見到你了。”
兩個兒時的夥伴緊緊擁抱在一起,同學們都傻眼了,沒想到楊老師和飛行員竟然是老相識。
陳北笑道:“哎喲老朋友,你是我小姨的老師,豈不是比我高了兩個輩份,我得管你叫一聲爺叔了。”
楊樹根道:“哪有那麼多的講究,江湖無輩,英雄無歲,咱們各親各叫,還是好兄弟。”
陳北道:“就是,什麼輩份不輩份的,都是封建的東西。”
一陣笑聲,楊樹根道:“對了,那幾個美國兵到底怎麼處理?”
陳北道:“還能怎麼樣,喪權辱國,送到南京交美軍處理。”
楊樹根恨恨一揮拳頭:“同學們,我們上當了!”
陳北道:“話不能這樣說,我父親也是有苦衷的,南京國防部十二道金牌催命似的,誰能違抗,誰擔得起責任。”
楊樹根略一思忖,爽朗笑道:“好吧,咱們不談政治,談點別的,我們省高階中學想和空軍方面搞個聖誕聯誼晚會,你看可行麼。”
陳北道:“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麼。”
女同學們頓時欣喜不已,有幾個丫頭偷偷推著劉,悄聲道:“小,你這個外甥真帥,介紹給我們算了。”
劉道:“你們喜歡拿去好了,哼,反正不是親外甥。”
忽然又有人敲門,原來是淮江日報的主編阮銘川親自來採訪,見陳北在場,阮銘川大喜:“太好了,省我再跑一趟的工夫,你們說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低下了頭,楊樹根鼓勵道:“劉同學,鼓起勇氣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