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下乘車前往北京。
列車上,身穿呢子大衣頭戴水獺皮帽子的李耀廷笑問道:“你幾次三番放過徐樹錚,怎麼這回非得殺他不可?”
陳子錕道:“他若是老老實實呆在外國,或者在租界做個寓公,我也不會起了殺心,徐樹錚出山,皖系又要東山再起,中國豈能經得起這些軍閥的玩命折騰,再說……殺他也是為了私仇,耀庭,你不要怪我,其實,你記得民國八年的時候咱倆從北京逃難的事情麼?”
“記得,我娘就死在那時候。”
“就是因為徐樹錚遞送情報給日本人,日本特務才盯上咱們的,你孃的死,徐樹錚也有責任。”
李耀廷愕然,半晌才道:“為什麼你早不殺他?”
陳子錕道:“我看了他的日記,以為他是為國為民的真英雄,哪知道這些年來的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皖系崛起罷了,我看錯了他,我兩度放走他,這是我的責任,理應我來彌補。”
李耀廷沉默不語。
……
車到北京,這回沒有隆重的迎接隊伍,走出正陽門東車站,廣場上仍有殘雪,正陽門城樓顯得更加凋敝。一個小乞丐在雪地裡撿著菸頭,小臉凍得通紅。
一群洋車伕圍上來招攬生意,李耀廷跳上一輛洋車吩咐道:“六國飯店。”
“得嘞,爺,您坐穩了。”車伕拉起洋車便走,經過那小乞丐的時候,嘩啦啦一陣響,十幾枚銀洋灑落在他面前雪地上。
為了掩人耳目,陳子錕和李耀廷是分開走的,一個去六國飯店,一個去石駙馬大街林宅。
林文靜已經考進了北京大學,終於如願以償的回到紅樓讀書,多少年的期盼終於變成現實,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