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白牆縣這些本地幹部就會接受你嗎?這明明不可能嘛俺老辛就是一個明擺的例子,在白牆縣都三年多了,那些白牆縣本地幹部什麼時候買過俺這個白牆縣委一把手的帳呢?
想到這裡,辛況名微微搖了搖頭,他本來還指望能把林遠方拉到自己這邊,兩位黨政一把手結成統一戰線,白牆縣這些本地幹部即使再能折騰,也翻不起多大的水花,可是現在看來,自己這位新來的搭檔並不這樣想啊而且據遲延年彙報的情況,自己這位年輕的搭檔似乎頗有一些背景,除了代市長孟河源不說,和市委書記江正為以及某位省委領導也有聯絡。說起來也難怪,不管誰有這樣強勢的背景,眼皮子難免要往上抬一些,更何況自己這位新搭檔還是一位二十五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呢?心高氣傲一點,也正常嘛以為憑著自己的關係背景,就能把下面的一切情況都擺平,只有到了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才會知道,在官場上,有一些東西,並不是光憑關係都能擺平的。也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空降兵意氣飛揚從上面下來準備在基層鍍一層金,最後卻混得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地溜走了。
而遲延年後面彙報的訊息,更是驗證了辛況名對林遠方的判斷。作為一個代縣長,在沒有上任之前,必須要保持低調。可是林遠方這位代縣長倒好,到了北郭市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在酒樓裡和人打架,而且打得還是倭奴人,如果是一位成熟的官員,會幹出這樣冒失、甚至是幼稚的事情嗎?別的不說,你林遠方難道不知道,在天朝,招惹洋人,是大忌中的大忌嗎?如果林遠方當初接收了辛況名的好意,辛況名此時說不定還會想想辦法,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但是現在,辛況名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後面加一把力,讓林遠方徹底陷進去。即使不能讓上面免掉對林遠方代縣長的任命,也得徹底打滅林遠方的威風,讓在上任伊始就威信掃地,成為一個有名無實的掛名縣長。
打定了主意,辛況名就拿起了電話,撥給了自己那位在省外事辦擔任副主任的叔叔
“二叔,是我啊,小名,您現在方便嗎?我有點事情,想跟您做個彙報……”
北郭市向陽峪陶瓷博物館,市委書記江正為和市長孟河源正一左一右地陪著省委秘書長畢天成參觀。向陽峪博物館館長馬維天教授正指著玻璃展櫃中的一隻瓷器為三位領導介紹向陽峪絞胎瓷的特點與風格。
這時,江正為的秘書宮開平悄悄地走到江正為身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話,江正為看了一眼正聽得入神的畢秘書長,這才跟著宮開平走到外邊。
一來到外邊,江正為的態度立刻嚴肅起來,“說吧,怎麼回事?”
“畢秘書長的司機把一個倭奴人給打了,當時在場的還有白牆縣代縣長林遠方,聽說……聽說……”宮開平說到這裡,有點期期艾艾。
“聽說什麼?”江正為狠狠地瞪了宮開平一眼,不悅地說道。這個小宮,什麼時候說話也變成這麼吞吞吐吐的了?
“聽說當時雨菁也跟秘書長的司機以及林遠方在一起。”宮開平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把得到的訊息彙報了出來。
江正為的眉頭不由得擰在了一起,心中暗道,沒有聽說雨菁這個丫頭認識秘書長的司機又或者是林遠方,怎麼會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去了呢?
涉外無小事,涉及到省委領導的司機,那就更無小事更何況自己的寶貝丫頭也牽涉進去了呢?這件事情必須要果斷處理,越快越好,絕對不能留下什麼手尾。
“班長,發生什麼事了?”孟河源察覺有些異常,這時也找了個藉口走了出來。
“唉,河源市長,有點小麻煩啊”江正為把宮開平剛才說的情況又向孟河源介紹了一遍,對於自己女兒江雨菁也在場的情況也毫不隱晦。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再說即使現在隱瞞下了,事後也會有人告訴孟河源真實情況的。這樣一來,彷彿顯得自己心中有鬼似的,對不對?更何況嚴格說來,雨菁只是一個陪同人員,並沒有對倭奴人動多算是一個目擊者而已。這個時候,江正為並不知道,畢天成秘書長的司機竟然是孟河源的小舅子。如果知道這一點,江正為恐怕會更無估計。
“是有點棘手”孟河源也不由得眉頭一皺,心說自己小舅子還真能闖禍,揍了倭奴人不說,還同時把畢天成秘書長以及自己和江正為兩個北郭市黨政一把手都牽扯進來。這些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林遠方也被捲進來了。那可是涉及到省委一號啊,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和江正為恐怕都要背黑鍋的。
“這件事情不能拖,必須馬上處理。”江正為已經做了決定,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