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烏拉草是含著媽的奶頭嘴死的。烏拉草死後,媽捨不得把奶頭從烏拉草的嘴裡抽出來,媽對不起烏拉草,就讓兒子含著媽的奶頭又過了三天三夜,後來媽就啥也不知道了……

楚畫的心一陣陣地疼。唯獨苦難的母親才能創造出這麼慘烈的愛。她看到遙遠的地方有一層厚重的苦難。先人們從那裡走來。一位偉大的母親從那裡走來。是比聖母瑪利亞更光輝的神像。在這樣的神像下,如今的輕薄、浮躁、奢侈被扒光了擺在廣場上……

楚畫急著把這些感受記下來。寫完日記,她上網想和瘸狼聊老媽媽:

瘸狼,你在嗎?

瘸狼說:感覺到有一股妖風,知道我的對手來了。

2 蒙

門鈴響。

楚畫去開門,是謝天浩,蘭芳,風丫扶著謝天紅。謝天浩見楚畫吃了一驚,以為是走錯門了?後來發現沒錯,便說哎,你?你是誰呀?楚畫說,我是大娘的乾女兒。你們是二哥二嫂和姐吧?請進吧。老媽媽在陽臺上問,天雲哪?誰來了?楚畫回答說,媽,是二哥二嫂和姐來了。這回謝天浩更吃驚了,盯著楚畫看,媽叫你什麼?天雲?謝天紅眼睛看不清,一聽母親叫天雲也吃驚,天雲?怎麼是天雲?楚畫說,啊。我小名叫天雲。謝天紅小聲問風丫,她長什麼樣?風丫對謝天紅耳朵小聲說,高個。漂亮。非常漂亮。謝天紅小聲問風丫,多大歲數?風丫對謝天紅耳朵小聲說:二十七八。謝天紅樂了,說,咱媽還能認這麼一個乾女兒,真是福氣。在哪兒工作?楚畫說,醫院。請進。謝天浩一直看著楚畫。這時母親已經走過來。謝天浩叫了一聲說媽!叫完了之後上上下下地看。

楚畫進了書房坐到電腦前,看電腦螢幕:

瘸狼說:老巫婆,你哪兒去了?逮著你先咬下你的手指,咯嘣咯嘣地嚼。

楚畫急敲鍵盤:

()

老巫婆說:對不起,老媽媽的二兒子、女兒來了。我受四哥的委託,得負責蒙他們,不讓他們知道老媽媽精神失常。瘸狼,請您別走,一定別走。我蒙完他們就回來。

瘸狼說:好吧,我找個地方磨磨牙。

謝天浩全面地觀察一下母親,沒發現什麼問題,就問,媽,您老人家挺好哇?母親笑了,說,媽啥時候不好?進來呀?傻站著幹啥?大家進了客廳。楚畫切了西瓜端過來。謝天浩、謝天紅就一直盯著楚畫看。謝天浩說,媽,上回您老說大哥和天雲回來。是不是沒回來?母親說,又來電話了,說是有啥事耽擱了。過些日子回來。謝天浩問,他們在哪兒呢?母親說,誰知道,光說回來也沒說在哪?楚畫一邊給大家分西瓜,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旦老媽媽說漏了,自己好及時彌補。她第一次領教老媽媽蒙人的才氣。可惜,兒子還不知情。謝天浩問,媽,聽說你上狐仙台找桑葚去了?母親說,瞎說。謝天浩說人家說你去接她和大哥成親?母親說,瞎說。天奎還沒回來呢和誰成親?謝天浩說,媽,桑葚到底還有沒有?她是不是沒有了?母親說,瞎說。全是瞎說。天奎還沒回來她咋能死呢?桑葚答應媽要等天奎一輩子的。見不著你大哥,她就不甘心死,也不能死。

電話響了,母親拿起電話說:誰?三林哪,我是你奶唄?你爹你媽?都在這兒呢?啊?有急事呀?奶奶叫他們回去。撂下電話,聽著沒?快走吧?

謝天浩和謝天紅疑疑惑惑地走了。楚畫趕緊進了書房敲鍵盤:

老巫婆說:瘸狼,你在嗎?

瘸狼說:老巫婆,我一直蹲在這裡等你。蒼蠅和瞎蠓直門叮我鼻子。老媽的二兒子和女兒走了嗎?

老巫婆說:走了。

瘸狼說:你矇住他們了?

老巫婆說:矇住了。

瘸狼說:你真有兩手哇?

老巫婆說:不是我有兩手,是老媽媽配合得好。阿彌陀佛。

瘸狼說:阿彌陀佛。

老巫婆說:瘸狼,我已經寫完了幾篇論文,其中一篇是《論苦難對幸福的反彈》……一位老年人幸福晚年的悲劇。

瘸狼說:什麼內容?

老巫婆說:一個來自舊中國的母親,到了晚年應該享清福的時候,才有精力把舊社會留下的瘡疤一塊塊地揭開,用心靈去舔舐,去品味,去反芻。折磨了母親一生的苦難,又反把倒算一樣折磨已經生活在現代化城市裡的母親。

瘸狼說:好。對苦難的回憶,就是對苦難的留戀,對生命的留戀。

老巫婆說:說得好,瘸狼,我們是朋友了。對不起瘸狼,我得看護老媽媽。今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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