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就會輕舉妄動,試圖收復希臘島嶼,並襲擊羅得島,從而將供應經常處於緊張狀態的盟國登陸艇白白浪費掉。一九四四年他喋喋不休地要求艾森豪威爾和羅斯福進行這一荒唐而愚蠢的行動,直到他們拒絕再和他談這件事。 丘吉爾是一個受到民主約束的希特勒。德國如若有朝一日東山再起,應當記取這兩個人的不同結局。我並不贊成議會無盡無休的辯論。就信仰而論,我一向擁護保守的君主制。不過,不論政體結構如何,今後我們應該將軍事委託給訓練有素的將領,軍事部門堅決不允許搞政治的人插手。 英譯者按:以上希特勒與丘吉爾的這一不倫不類、肆意歪曲的對比,當然略去了根本性的區別。歷史家,甚至包括大多數德國曆史家在內,一致的意見認為希特勒是一個侵略、掠奪成性的殘暴的冒險家,而丘吉爾卻是一位人類自由、尊嚴與法制的偉大捍衛者。丘吉爾確實有插手軍事的傾向。搞政治的人會發現很難抵擋這種誘惑。 隆所說的英國在挪威登陸的計劃確有其事。他想從這件事得出結論說明紐倫堡審判完全不可信,這當然是另一回事。英國是挪威、丹麥等中立小國的惟一保護者和希望。英國在挪威登陸的目的是保衛挪威,而不是佔領和控制它。在戰爭中,出於戰略上的需要,交戰雙方可能準備攻取同一個中立目標,但並不能因此而證明雙方都同樣犯有侵略的罪行。我認為隆在這方面的見解是錯誤的。但是,我並不打算說服一位德國總參謀部的官員。
《戰爭風雲》第十八章(1)
完全出乎華倫·亨利和他的未婚妻傑妮絲的意料,糾正他們對蘇聯入侵芬蘭的看法的,竟是梅德琳新交的男朋友,一個長號手,公用事務系的大學生,名叫希威爾·波茨曼。十二月初他倆訂婚以後,雙雙來到紐約,去拜訪梅德琳的新居,他們在這裡巧遇她的男朋友,感到很吃驚。 帕格·亨利聽說她搬進自己單人住的公寓,很是生氣,但如果他知道她搬家的原因,他其實應該高興。梅德琳越來越討厭跟她住在一套房間的兩位少女。兩人都有風流事兒……一個跟一位專寫笑話的作家,另一個跟一位跑龍套的演員。梅德琳發現他們只要有一對在家,她就得躲出去,到很晚才能回來,要不就只好一個人關在自己房間裡。她們住的房子很簡陋,牆壁薄極了。她連裝聾作啞都不成。 她感到十分厭惡。兩個姑娘都有很好的工作,衣著很雅緻,又都是大學畢業生。但是,梅德琳覺得她們的行為簡直像妓女一樣。她是亨利家的孩子,跟父親的觀點一致。梅德琳在日常瑣事上多多少少接受了一些美以美教規的影響,很相信她在家裡和教堂裡學到的東西。沒有結婚的少女如果正派,就不會跟男人同居,這在她看來,幾乎是一條自然的法則。男人就靈活多了,比如,她知道華倫訂婚之前就不怎麼規矩。她比較喜歡拜倫,因為拜倫在這方面更像她為人正派的父親。梅德琳認為兩性關係是一樁輕鬆的玩火遊戲,只能在保障安全的一定距離之外享受那熊熊的火焰,直到新婚之夜才能縱身投入那熾烈的火海之中。她是一個出身中產階級的正派少女,她絲毫不為此感到羞愧。她覺得跟她同住的兩位少女都是大傻瓜。休·克里弗蘭一給她加薪,她就即刻搬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在帷幕後邊,一邊攪著爐子上一隻鍋裡的東西,一邊說,〃也許不該做這頓晚飯。我們不如都上館子吃去。〃 她是在對她的男朋友希威爾·波茨曼說話,大家都管他叫波茨。他倆是九月份在一次舞會上認識的。波茨瘦高、蒼白,性格溫順,蓄著一頭厚厚的棕色直髮,無邊眼鏡後邊一雙凸出的、沉思的眼睛。他總是穿棕色衣服、棕色鞋,打棕色領帶,甚至連襯衣也是棕色的;他經常閱讀大部頭的、枯燥無味的經濟和政治書籍,自己對人生也抱著一種灰溜溜的看法,認為美國社會註定要毀滅,很快就要崩潰。梅德琳覺得他很有意思,對他感到特別新奇。這時他在棕色衣服外邊圍著一條粉紅色圍裙,幫她收拾小飯桌,削燉肉用的蔥頭。 〃現在還來得及,〃他說,〃你可以把燉肉留下,明天晚上吃,咱們請你哥哥和他的女朋友上朱麗奧吃去。〃 〃不行,我已經告訴華倫我自己燒晚飯。他的女朋友很有錢,不會樂意下義大利小飯館。而且他們還要趕去看戲。〃梅德琳走出來,用手帕揩了揩發燒的面孔,看了看飯桌。〃太好了。謝謝你,波茨。我去換衣服。〃她開啟漆成米黃|色的壁櫥門,拿出一件衣服和一條襯裙,朝這個小小的房間掃了一眼。整套房間只有一個三角形的小窗對著後院和洗衣房,此外就是一小塊燒飯用的地方和一個小小的浴室。破長沙發上擺著黃|色的紙樣和幾大塊藍布。〃真討厭。沙發簡直成老鼠窩了。我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