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問人有事沒有,正好這時候急救室門開了,工頭上去問出來的醫生人怎麼樣,醫生沒回答他,只問有沒有家屬來,我走過去說我是家屬。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孃們,瞟了我一眼,說人沒事,但是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讓我去辦手續。我問醫生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我媽,醫生歪歪頭,示意我進去。我趕快進去,急救室裡有三張床,我媽躺在最靠裡的一張床上,鼻子裡插著氧氣管,正閉著眼休息。我剛走過去就聞見一股濃濃的Jing液味,我看她頭髮像是已經在搶救的時候洗過了,而且急救室裡還有消毒水味,但是那股Jing液味仍然非常清楚。我過去輕輕叫了一聲媽。我媽睜開眼看見我,正想說話,我伸手止住她,說我都知道了,沒事了,一會兒我給你辦住院手續,先在這裡住兩天。我媽點點頭,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看到醫生已經給她換上了病號服。這時我媽又閉上了眼,眼淚從眼角又流了出來。
我給我媽辦住院手續的時候醫院跟我要押金,我身上根本一分錢沒有,工頭先給墊了三千塊,然後把我媽換到普通病房,這才開始給我爸媽單位打電話。
因為畢竟受的是婦科的傷,我來陪床又不合適,醫生也說我不合適,於是又給我三姨打電話來陪床,三姨倒是下午就過來了,但我爸恰好在外地,前後折騰了好幾天,等我爸到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而且我也快該填志願了,所以就把我換了回去。
需要說的是,有人說我冷漠,不是人,我想說這件事沒采取行動,我到現在也不後悔,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輕舉妄動,肯定是連自己也保不住的,讓他們操完了把我媽放回來是最好的結果。至於後面發生的其他事情,只能說是人不可能未卜先知,而且後面發生的事情,總比讓他們狗急跳牆要好得多。這話就到此為止了。繼續說後面的。
我回家之後一週,我媽也回來了。其實她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受了很大的驚嚇,還有就是有些撕裂傷,在醫院主要是輸液防止感染。回家之後醫生給開了很多安神補心的藥物。我爸因為還有事情,所以回家之後讓我監督我媽按時吃藥。我一度擔心我媽精神可能會恢復不過來,但是後來看著還好,和我說話也正常,就是不敢出門,看電視不敢看男女在一起的鏡頭,還有就是得了個尿頻的毛病,一喝水就上廁所。在家的時候我三姨和我媽的幾個朋友有時會過來看她。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我的通知書下來了,是北京的一個大學,離家稍微有些遠。又過了一個月,該報道了,但是我媽仍然不敢出門,我爸也在外地忙,去學校報到也是我三姨陪我去的。
在學校的日子就不說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樣子,這裡就略過去了,只說一件事,就是那個時候北京賣光碟的不像現在基本絕跡了,那個時候還有,但是宿舍的人去淘光碟的時候我總是讓他們幫我帶點熟女的來,那個時候熟女的比較難找,又沒人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熟女的,但就是看年輕女孩的毛片沒感覺。現在想想,可能是總把裡面的熟女代入我媽身上的緣故吧。
真正的麻煩是我大學第一個寒假回家的時候出現的。本來頭天我爸說要開車去接我的站,結果那天到站後等了半天沒人來,給我爸打電話,聽我爸聲音像是喝了酒。
於是我只好自己打車回家,到家之後敲門,是我爸開的,一開門就聞見我爸身上的酒味,給我開了門之後,我爸臉色擠出一個笑容,替我把東西拿進家,說了句你先歇歇,一會兒吃餃子,然後就進臥室躺在床上。
這時我媽才從廚房出來。一看見我媽我當時就傻在那裡了,我媽身上穿了一件吊帶孕婦連身褲。肚子已經漲得像鼓一樣了,Ru房漲的像兩個小皮球,從吊帶旁邊溢位來,連走路都一搖一晃了。我半天回過神來,正想問我媽怎麼回事。
突然想到這肯定和她被搞有關,於是住嘴不問了,和我媽例行公事地說了幾句話,裝作沒看見她的肚子。其實我媽也看出來了,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餃子好了,我們坐在桌子上,一邊吃餃子一邊聊天,無論我媽和我爸都只問我在學校的事情,對家裡的異樣閉口不談。吃完飯之後我搶著去洗了碗,一邊洗碗一邊覺得,家裡的氣氛壓抑得滲人。
第二天我三姨和大姨請我去大姨家吃飯。我媽和我爸都沒去。我媽和我大姨關係最好,可是我大姨年紀大了,所以沒有給我媽去陪床。吃完飯以後,我藉故賴著不走,直到我大姨的孩子們也都走了。我才小心翼翼地問起我大姨我媽肚子的事情。我大姨當時就一拍腿,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這就是命裡的罪。」原來我媽自從出事以後,到我臨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