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美得令王三手不忍醒來,一直纏綿夢中。他與美人共舞、嬉戲、飲酒,暢遊園林,逍遙的無與倫比。那是一種比盜得至尊寶貝還要愉悅的喜悅,是王三手在失去初戀後第二次的歡心。他與美人在一起,沒有那些名利仕途的累贅,可以無所畏懼的放聲痛哭,可以敞開胸襟的暢飲美酒。
在夢中,他就是美人的唯一,而美人卻是他夢中美好場景內的一個花瓶。這一夢,就是三天。第三日的上午,王三手門下一個弟子前來尋他。弟子三日不見師傅,心裡著急的很,弟子知道師傅最近得了一把寶劍,剛買了好價錢。在師傅手裡還有一幅莫名其妙的畫,他聽師傅說,畫沒有落款,看不出年代。畫的內容簡單,只有一個女人。弟子好奇,原本準備央求師傅第二日帶他來看看,誰知師傅一走便是三日不見人影。
弟子覺得奇怪,就來師傅住處尋找失蹤三日的師傅。他原以為師傅接到了秘密任務,便急匆匆跑去執行了,按說以師傅的伸手,三日也該回來了。可是第三天仍舊不見師傅蹤影,這弟子心細,知道大事不妙,師傅可能出了事情。就匆忙忙趕過來,可等他到了師傅家裡。怎麼敲門也不見師父來,可是師傅屋裡又亮著燈,還想師傅人在房內。
這不像是師傅作風,弟子心中大急,嗖嗖幾下爬過牆頭,來到院內。院子不大,卻機關重重,弟子來的不是一次兩次,知道師傅的厲害。他一路小心竄到房內,卻見師傅正躺在床上,眯縫著雙眼,嘴角上翹,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在床頭桌子上,擺了兩個青瓷大碗,碗內盛著半碗酒。師傅嘴裡還一直嘟囔著美人、美人。
這弟子跟隨王三手走南闖北,也算見過一些世面,所以他當即斷定,師傅這是中了邪。對付中邪的人,這弟子也從王三手那裡學過一些方法,所以他並沒慌張,而是有條不絮的開始喚醒師傅。可惜王三手中邪太深,弟子叫了幾聲,也不見他有什麼回應。他一著急,抱著師傅就到了外面院子裡。王三手被太陽一曬,竟然恍惚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
剛醒來的王三手幾乎虛弱的不會說話,他已經睡了三天,這三天滴水未進,他已經快餓到虛脫了。弟子趕緊餵了他糖水,有出去找別的弟子去飯店要了湯,好好給王三手大補了一下。
一直到下午,王三手才勉強恢復精氣神。他把那幅畫的事兒告訴給了弟子,讓自己趕緊把畫收起來,然後尋找買家。就這麼著,那幅美人圖就買到了蔣俊遠的手裡。王三手與蔣俊遠也算是生意上的老友,他弄到的好東西多數都是蔣俊遠幫忙銷贓的。王三手沒有對蔣俊遠隱瞞那幅畫的秘密,他本以為蔣俊遠會大發雷霆,把他拒之千里。誰知蔣俊遠獵奇心重,竟然就喜歡這樣帶著神秘色彩的古玩。
蔣俊遠把畫買回家,遇到的事與王三手一樣,這可把他嚇得不輕。這不,蔣俊遠冒雨跑來了王麻子家,為的就是找爺爺過去,消滅依附在那幅畫上的邪靈。
在回去的路上,王麻子給爺爺講了這幅畫的來歷。至於那財主家裡為什麼要藏這幅畫,他們就不知道了,恐怕就連王三手本人也不知情。財主已經死了,他的兒孫已經不見了蹤影,對於這幅畫的來歷,可能就要從此斷滅。
由於當時路滑,爺爺和王麻子走的吃力,用時較長。等到了王麻子家,蔣俊遠已經等不及了,在屋裡來回走動,急的像是丟了孩子的粗心母親。可惜他又怨不得誰,現在這種局面,畢竟是他一手造成的。在蔣俊遠見到爺爺後,親的像是見了多年不見的老友,拉著爺爺就往車上走。他來時開的是那種老式吉普,這種車越野效能很好,所以即便是在這樣泥濘的路上,也能暢通無阻。
那幅畫被蔣俊遠重新鎖進了箱子,現在正被王三手看著。待爺爺和王麻子來到蔣俊遠古董店,天已經有些想要放晴的意思。
待爺爺見到那幅畫後,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下。這畫看似尋常,裡面卻透著一股邪氣與妖媚之氣。它能迷惑王三手與蔣俊遠,自然是發揮了自己妖媚的特性。但根據蔣俊遠的描述,這畫又不像是要吃了他,倒像是為了迷惑他的心智,來幫自己修煉的。
對爺爺來說,吃人的東西其實並不可怕,這種妖邪智力都一般,除了填飽肚子,並不想著提高自己的實力。反觀這種隨時保持修煉狀態的邪魔,就比較難對付了,它們不僅法力高強,而且懂得如何尋找敵人的弱點。
這是爺爺出道以來,遇見的第一個棘手的事。以前遇見的那些依附在古董上的邪祟,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殘魂,除了給收藏者託夢外,最多也就製造一些小意外,來嚇唬嚇唬對方。像這種直接把人鎖在夢境裡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