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的溫度。
雅各親王頓了頓,看了眼樊冬消失的方向,也離開了天台。
他面無表情地出現在迷茫的學生們面前,開口說道:“你們,都跟我來。新導師沒到之前,你們都由我來負責。”
弓箭學院的學生們先是一驚,然後狂喜不已。即使被王室除名,雅各親王依然是個傳說般的弓箭手,瞧瞧,連科林·萊恩經他一教導都能有突飛猛進的進展,要是能得到他指點的話,他們的箭法絕對能更上一層樓。
所有人滿懷喜悅,跟在雅各親王背後往前走。
雅各親王帶著他們走到校場,輕輕掃視他們一眼,開口說:“有人能跑完三圈,再來找我。”
三圈?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雖然這校場有點大,但是跑圈什麼的簡直不要太容易!所有人都滿懷信心地衝進校場。
然後,他們的腳步都凝固了。
沒錯,凝固了,他們連踏出第一步都非常艱難,像一隻只鬥敗的公牛那樣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有看過樊冬在校場上輕鬆跑動的人心中都震顫不已,原來差距早就在這些最小的事情裡一點點拉開!
意識到這並不是簡單的事,再也沒有人敢鬆懈。
雅各親王看著那一張張變了臉色的小臉蛋兒,心情莫名有點愉快。他們在嘲笑樊冬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被他嘲笑的樊冬曾經付出怎麼樣的努力。他們,沒有資格嘲笑樊冬!
既然不服氣,那就看看吧,看有幾個人能在同樣的時間裡達到樊冬那種程度。
沒錯,他就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和樊冬的差距有多大。
他本來就是個護短的人。
另一邊,愛德華帶著蛟骨繞完一圈,前去莊園見黛娜夫人。他大多住在軍部或者樊冬那邊,黛娜夫人不願一個人留在家裡,索性搬到莊園這邊來居住。秋楓白和沈鳴兄弟都在這邊,亞瑟爺爺也留在這兒幫他們管理莊園,和從前比起來,莊園如今也算是防衛森嚴。
黛娜夫人精神很好,帶著女僕們在曬花茶。
花朵的芬芳瀰漫在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見到愛德華來了,黛娜夫人不由打量起自己兒子來。兒子長得像她丈夫,像她死去的丈夫,醒來之後,她越來越不敢仔細看愛德華,她害怕自己會不小心把愛德華當成他的父親。
黛娜夫人把曬花茶的事交給僕人,和愛德華走到另一邊坐下,親手給愛德華泡茶。
愛德華筆挺地在坐在黛娜夫人對面,彙報公事般和黛娜夫人說起這一行的情況。他觀察著黛娜夫人的表情,發現只有在提到樊冬時黛娜夫人才會出現關心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再強悍的人,有時候也希望能獲得至親的關心。在黛娜夫人醒來前,他每天都會抽空到黛娜夫人床前待一會兒,只要想著黛娜夫人能醒來就能有繼續前行的動力。
可是,在黛娜夫人醒來之後,他來見黛娜夫人的次數卻少了。
愛德華簡單地把事情說完,微微垂首,慢慢品茶。
黛娜夫人沉默許久,突然開了口:“你縱容他們放出惡蛟,是在為科林鋪路嗎?”
愛德華握住茶杯的手一頓。
軍部不可能無能到不知道雷亨伯爵的動作,更不可能無能到不知道文森和菲爾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但是,他並沒有阻止。他甚至暗中讓人煽風點火,他的想法和雷亨伯爵差不多,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文森和菲爾出什麼醜,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文森和菲爾越是出醜,對他們來說越有好處。
畢竟,這兩位殿下都不符合他們對國王陛下的基本要求。誰都不想和一頭蠢驢並肩作戰,尤其是在夢見過“未來”之後,愛德華更不希望文森繼續佔據那個位置。至於菲爾的話,他實在太沖動,也不適合當王儲。如果他稍微有點頭腦或者稍微有點理智,絕對不會跑去和國王陛下說那種話,承認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請求而起!
雷亨伯爵可不會因為他們的請求而行動。
愛德華抿了一口茶,說道:“我只是引誘者——沒費什麼心思的引誘者,而不是執行者。真正作出決定的是他們自己——如果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引誘他們,別人當然也可以。別人引誘他們的話,可不會那麼好心去為他們善後。”他仰頭看向黛娜夫人,“母親,您覺得我做錯了嗎?您覺得我這麼做,是因為我的私心嗎?如果自己身上長著一個毒瘤,我們是應該看著它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身體弄垮,還是該狠狠心把它挖掉?”
“他們畢竟是——”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