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冬再次離開學院,直奔莊園。
黛娜夫人已經被轉移到這邊來,只是一直不允許外客探視。樊冬趕來時,一個面容俊秀的少年迎了上來,張口就紅著眼說:“科林殿下,對不起!”
樊冬“哦”地一聲,才問道:“你誰啊?”
少年瞪大眼,紅紅的眼眶顯得更可憐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科林殿下,請您原諒我。”
樊冬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他問的明明是“你誰”,這傢伙卻不知道在瞎道歉些什麼。轉念一想,剛才雷利說了什麼來著?藥爐好像被人弄壞了,弄壞他的人是愛德華的表弟!
樊冬抬頭一看,愛德華正由遠而近地走來,似乎很在意這個“表弟”。
樊冬來了興致,趾高氣揚地瞅著“表弟”說道:“哭一哭,說句對不起就有用了嗎?你知不知道我買藥爐花了多少錢?你知不知道就算有錢也不一定碰得上好的藥爐?那麼大、那麼重要的東西,誰會‘不小心’弄壞?呵呵,說吧,你什麼居心?”
愛德華的表弟目瞪口呆。
愛德華已經走了過來,對樊冬說:“藥爐的事是他不對,我還你一個。”
樊冬笑眯眯地說:“好啊,要快,而且要比我買的更好。我都快要參加新人賽了,時間就是金錢知道嗎?多等一天的損失根本沒法計算啊沒法計算……”
愛德華說:“會給你買到最好的。”
愛德華的表弟在一邊抽噎著說:“表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樊冬一瞅,樂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人家不是哭給他看的,也不是道歉給他看的,人家心裡想的人是愛德華呢。
再看看愛德華,看起來似乎拿這個表弟沒轍。
以前章擎也是這樣的,對他一點都不心軟,對別人瞎心軟。章擎父親去世後章擎和他母親一直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那些人對他們母子倆一點都不好,可章擎總惦記著那些人收留他們的恩情。結果呢,那些人夥同外人害他……
那時候樊冬還有點生氣,輪到愛德華身上樊冬卻一點都不在意了。他愛對誰心軟對誰心軟去,和他有什麼關係?
只要別惹到他頭上來就可以了。
樊冬懶得理會那眼睛發紅的少年,問道:“黛娜阿姨在哪裡?爸爸也來了嗎?我要去見他們。”
少年介面:“我也去看姨母!”
愛德華看了樊冬一眼,說:“跟我來。”
樊冬快步跟在愛德華身後,等到達一處房門前,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當下他也不管身邊的愛德華了,徑直跑了進去。
床上躺著的黛娜夫人面容和他記憶中的繼母多麼相像,一樣的美麗,一樣的柔和,只是太瘦了,瘦得讓人心疼。樊冬深吸一口氣,上前握住黛娜夫人的手說:“黛娜阿姨你要快點醒過來,雷蒙·愛德華欺負我!”
愛德華:“……”
當著正主的面告狀真的好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樊冬微紅的眼眶,愛德華心裡居然有點妒忌——妒忌自己的母親!
少年見樊冬的做法吸引了愛德華的目光,正要效仿呢,秋楓白已經帶著沈鳴過來了。
秋楓白很給力:“無關的人都出去吧,我要再替黛娜夫人檢查一遍。”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科林殿下留下。”
少年僵立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樊冬乖乖放開黛娜夫人的手,退到沈鳴身邊給秋楓白打下手。
秋楓白是要趁機教他和沈鳴點新東西!
愛德華見秋楓白明顯把自己列入“無關人等”裡,也不多留,轉身退出房間。走到門外看到少年還杵在那兒,愛德華有些不滿:“吉爾,出來。”
少年名叫吉爾。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床上的黛娜夫人。他們一家是在黛娜夫人陷入沉眠後才來到王都的,愛德華這位表哥一直對他們一家照顧有加,要是黛娜夫人醒過來的話……
還好還好,他已經把藥爐給弄壞了!沒有藥爐他們就煉製不了丹藥了!
吉爾渾身一顫,對愛德華說:“表哥,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要不我先回去吧……”
愛德華“嗯”地一聲,沒有留他。這傢伙一來就把樊冬從拍賣行那拍下來的藥爐給弄壞了,照樊冬那脾氣肯定要很長時間才消氣。要不是心裡只想著黛娜夫人的病情,樊冬早把吉爾給料理掉了。
愛德華對這個表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表弟一家沒一箇中用的,要不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他理都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