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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五分鐘後，幾根金色的髮絲和黑色的羽毛掉在地上。
雙方暫時休戰。
聖洛乾脆席地而坐，抱著剛剛啃了一口的麵包用力吞嚥，最後用快樂水送下去，金髮更蓬鬆凌亂，他只隨手抓了兩下，發現撫不平就任由髮絲胡亂翹著，像是隻理毛困難的長毛貓，順到一半就不想順了。
“你有觀察到深淵介面跟人類介面的傳送通道怎麼了嗎？”
他們已經來到這裡五個月，深淵介面的情況不明。
而因為深淵種族的特殊性，還有深淵介面的地理特殊性，深淵跟人類基本沒什麼合作，很多人類還對喜怒無常的深淵種族避之不及。
而真正的深淵種族——安耶，因為人類介面深淵異力太過稀薄，他還處在異力恢復期，只把傷口養好了，大多數情況還是習慣用這樣的形態來恢復異力。
反正該給他看的，不該給他看的，都讓他看過了。
安耶冰冷的橙色眸子盯住聖洛。
“傳送門那邊也有人在重點關注，但從外表看來，暫時還沒什麼問題，人類介面的怪物還跟以前一樣，並沒有受到深淵介面太多影響。”
“哦，那其他的深淵種族呢？一直沒聽見他們的訊息。”
“恐怕是對領地範圍的縮小認命了吧？呵，只會蜷縮在自己可憐的領地內當個可憐蟲。”
“安耶。”
聖洛已經艱難的吃完了麵包，看著那隻燃著冰冷怒火的大鳥。
“什麼？”
安耶看過來。
“人家還有領地呢，你的領地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安耶：……
一重暴擊。
“而且在外面流浪，堂堂深淵種族縮在人類介面。”
安耶：…………
二重暴擊。
“還跟一隻小鸚鵡計較。”
安耶：………………
KO。
看得出來，安耶快窒息了。
聖洛還好意思說。
還不是因為他。
自己一個人在人類介面，不會照顧自己，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總讓人擔心他是不是要餓死。
當然他皺眉啃麵包，又暢快灌快樂水的反差是很可愛……
安耶的話及時停住。
又止住自己的詭異想法。
懷揣著莫名的情緒，總算問出口。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深淵介面？”
“我？”
聖洛對此不太在意，眼眸偏亮。
“我又不需要領地，在人類世界反而更安穩，你如果想回去，其實可以不用告知我。”
“……你那也算照顧好自己，生活的更安穩？”
沒對聖洛之前的話發表任何意見，安耶呵笑了一聲，語氣是硬的。
“讓人發笑，還要去找人類的臨時工作，我早就說了，你大可以把從深淵帶來的這些東西賣掉。”
“我還沒想被人類的特殊部門重點關注並調查，你知道，你們深淵種族跟人類關係並不好。”
尤其來人類介面各種身份資訊都是找人偽造的，還是低調點的好。
也就是這傢伙，肆意妄為慣了，天不怕地不怕。
“可真羨慕你們這些小鳥腦袋，無憂無慮。”
聖洛把愛唱歌的小橘子關回去，推開臥室的門。
租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廳一衛一廚，五個月的時間，已經滿是生活痕跡。
“所以你就別聖母心發作，整天都往家裡撿什麼東西回來。”
在長達五個月的朝夕相處中，安耶已經對聖洛這張能把人氣活的嘴有了些許免疫。
“先是鳥，再是貓，接下來你打算往家裡撿什麼？總不會又要撿什麼奇奇怪怪的種族回來吧？”
看似無情最有情。
以聖洛這性格，你別說，還真有那麼點可能。
所以他才把自己這麼撿回來，從深淵的邊界撈住，往日爭強鬥狠的死對頭，抱著他穿越那混沌的兩界傳送門，作為孤傲的沒有親人深淵種族，自他出生起到現在，膽敢抱他的，只他一個。
如同命定——
但後來聖洛這‘命定’也忒多了點吧？
“困了，明天還要上班，”聖洛敞開門，“你要睡沙發還是睡床頭？”
“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