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並未難為這兩隻妖狐,手中抓著一隻,向它們溫聲解釋道:“我需要有人幫我帶路,去更南的、一個叫做獸頭山的地方——當然,我不知道你們是否這麼稱呼,不過,我想應該便是你們平日所居的地方附近吧。你們可願意為我帶路?或者,還有你,可願意跟我一起過去?”
“嚶嚶、嚶嚶!”
若是從本心來說,這兩隻妖狐自然是絕不甘為階下囚的。但既然有一隻已經被凌蕭抓住了。雖然後者並不打算過分為難它們,卻自然也不會輕易放它們離開的。所以這兩隻妖狐,也只有委屈地答應下來。為凌蕭帶路了……
……
卻說凌蕭擒住那兩隻妖狐的時候,在三清靈山向東南方向,足有數十萬餘里的地方,正有兩人說到了那兩隻靈狐——
卻是有兩人對坐在樹下,正品著這南方特產的一種美酒。
這是一座孤懸東海的小島上,海風習習,綠樹成蔭。四周山勢微起,翠綠的顏色,與周遭的海天連成一線。煞是一番動人的景緻。在這樣的地方對座暢飲,可著實是一件人生快事啊。
但見那酒微微呈琥珀色,卻顯得極為清澈,含入口中的時候。頓時清涼中帶著幾分甘冽。便是一股涼意從喉間直入胸膛,極為爽利。
而對坐的兩人,其中一人穿著一襲青衫,卻是丰神俊秀,彷彿神仙中人。而另一人卻是與他截然不同,身材略矮,粗布衣衫,乍一看就好似鄉下老農一般。
按理來說。這樣差異明顯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怎麼也該顯得很不協調才對。
但不論是那青衫男子。還是粗布老農,卻都沒有絲毫介意。那老農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裡,神情怡然,沒有絲毫的拘束。而那青衫男子也與老農隨意閒談著,言行舉止之間,對那老農也沒有絲毫的輕視。甚至隱隱間,彷彿還透著幾分暗藏的敬重。
顯然不論這青衫男子,還是那粗衣老農,都絕非尋常人物。甚至他們身上透出的氣息,都絕不在御靈宮的豬道人和枯木道人之下!
兩人正一面品酒,一面也悠然地閒談著。
其中那粗衣老農,笑著問道:“狐兄,為何這次沒有見到你的那對徒兒?”
“我打發它們去三清靈山了。”青衫男子隨意應道。
那粗衣老農卻登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去三清靈山?為何會去那裡?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麼?”
“也沒什麼大事。”那被稱為狐兄的青衫男子,很隨意地道,“不過是三清靈山那裡,那個小宗門有些鎮不住場了,被幾隻妖獸找上門了而已。”
粗衣老農奇道:“你居然還關心這個?不過——你不該支援妖獸麼?”
青衫男子瞥他一眼,“我哪方也不支援!”
“扯謊!”粗衣老農卻“哈哈”笑著,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若是真的誰也不支援,又為何把那兩個小傢伙派到三清靈山去?——我明白了,你這陰沉傢伙,其實也是想插手吧?卻因為當年誓言的約束,所以只好假模假樣地讓兩個弟子過去了!”
青衫男子臉色神色不動,“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派它們跟著過去歷練一番。它們的境界雖然不低了,但實際鬥法的手段卻太過缺乏。去三清靈山那裡試試,倒是正好。”
粗衣老農嗤之以鼻,“你可莫要弄巧不成反成拙了!那兩個小傢伙,可都是極為罕見的妖獸品種!身上的一根毛髮、一塊妖骨……可也都有莫大價值!而三清靈山那裡,可不乏對它們大有興趣的修士。”
“還不是你們人類修士太過貪婪麼?——不過,以它們的實力,想來那幾個老傢伙不出手,尋常人也奈何不了它們。”
“這倒也是……”粗衣老農不由點頭。
他也知道,這青衫男子的那兩個妖狐徒弟,每一隻都是六階頂峰的妖獸,再加上它們的天賦神通,恐怕尋常金丹後期修士,也絲毫奈何不了它們,就更莫提將它們擒下了。
而金丹後期、金丹頂峰、連同元嬰期的修士,總共能有多少?只怕屈指可數!所以這青衫男子,才會對那對妖狐徒兒如此放心。
“那些老傢伙雖然霸道,但到底要臉面,怎麼也不可能對兩個小傢伙動手的。”
青衫男子點點頭,這點他也清楚。
三清靈山那裡,說是三族混居,但其實卻是以人類修士為主。
而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一則是因為三族之中,畢竟還是以人類修士靈智最高。尤其是低階的勢力中。所以許多交易、聯絡,都是由人類修士主導的,自然會更佔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