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泛黃的信封中,信頭用蠟封好。又在正面寫上自己的名號,這才鬆了口氣,轉頭看見一臉委屈樣的李氏,竟會心的一笑,拉起李氏的手,道:“娘子,莫要生氣啦!”
“奴家哪裡敢生相公的氣!”李氏低著頭,小聲嘟囔著,不敢大聲說話。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男子總是在家裡擁有絕對的權威,女人又怎麼敢和自己的夫君慪氣呢?
“娘子,莫需生氣,相公還要在這謝謝你呢!”李白此刻也是心情好,竟然對著李氏一笑,拱起雙手,做了一個揖。
“相公這是哪裡的話?奴家除了在家裡縫縫補補外,也沒有做什麼大事,相公何須謝奴家呢?”李白這一作揖,倒是讓李氏心中疑問大起。她可是深知自己的相公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給別人作揖說謝,何況還是對自家的娘子。
“謝什麼?”李白拍了拍青衫的衣襟,笑道,“謝你給我李白生了一個文曲星下凡的好兒子。”
“相公此話怎講?”聽到事關自己的兒子,李氏也是大感興趣,急忙追問。
“娘子,你別看我兒從小調皮,幾乎天天都要被我教訓。但是,他可真是一等一的天資聰慧。現在肚裡的文章應當不在我之下,缺少的只是人事歷練和經驗。其實上一次的院試,他才六歲,但是我相信只要他去,興許就能考出個秀才。我沒讓他去,一方面是六歲的秀才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另一方面也正好讓他多讀兩年聖賢書,積累多一些,太早中秀才,難免心高氣傲,失了書生之氣。這次前去院試,相信憑藉我兒的文章詩賦定能拔得頭籌,成為那秀才第一名‘案首’……”
一說起李華,李白就停不下來,忍不住長篇大論,並且是手舞足蹈又眉飛sè舞。一旁的李氏聽著也是眉開眼笑,津津有味……
第二天一大早,當清晨的第一道陽光透過層層山裡的雲霧照shè在李家村村口的山路時,李華和其他四位童生以及帶領他們的村長李老伯正準備出發。
“寶兒,你沒出過村,也還這麼小,出去要聽村長老伯的話,知道麼?”李氏在一旁抹著眼淚向李華叮囑。
“知道啦!知道啦!”李華不耐煩的應道。從早上一起床到現在,李氏已經像這樣叮囑了不下幾百遍了,還不煩就有鬼了。
“好了,大家上路吧!李巖、李觀、李浩、李昭還有李華你們五個要儘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就在今朝,不要辜負了你們父母對你們的期望。”一旁的李白似乎也受不了李氏的嘮叨了,趕忙催促他們上路了。
“李巖你們幾個一路上要照顧好我家寶兒啊!”一行人揹著行李包裹上路了,李氏卻還是不放心的在後面大聲叮囑李巖他們四個。
“知道了,師母!”李巖四個異口同聲很響亮的答道,然後一行人都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下的腳步,深怕李氏追了上來,想要儘快的走出李氏的視線範圍。
“小呀嘛小二郎,揹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嘍,無顏見爹孃……”走在陌生的通往鄉里的山路上,李華有一種魚入大海的zì yóu感,心情大爽,揹著李氏為他特製的小布包,跨著大步,高興的哼起上輩子的兒歌來。
“小師弟,你這唱的是什麼歌兒啊?真好聽,我以前怎麼沒有聽你唱過?”李巖是五個童生中最大的,人也最老實憨厚,在小山村裡平時也難得聽到誰唱歌,現在聽到李華這首《小二郎之歌》,又貼切又好聽。
“這叫‘小二郎之歌’,是說我們這些童生讀書很苦的啦!有句話叫‘讀書苦,讀書累,不如參加黑社會。’說的也是這個意思!”李華輕輕鬆鬆的跨著包跑著,可是李巖他們四個很村長老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要揹著乾糧行李以及村裡要拿到鄉里去變賣的各種農副產品。
“哦,是這樣啊!”一說到讀書的苦累,幾個童生都深以為然,寒窗十載為的不就是考取一個功名,出人頭地麼?
“那,黑社會是什麼東西啊?竟然比讀書還好?”聽到李華說到‘不如參加黑社會’,比李巖聰慧些的李浩就發問了,他實在不知道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國家,竟然有什麼能比讀書還好。
“這個嘛!”李華也很意外李浩居然會問自己黑社會是什麼,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想破腦袋才勉強答道,“黑社會,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伙!”
“那……什麼是犯罪團伙呢?”這麼一解釋,李浩還是不理解,又發問。
“還有,還有,什麼叫有組織有紀律啊?”一旁的李觀和李浩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