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動著,蒼穹離地面是那麼近。眼前的詩情畫意讓劉艮覺得自己在做夢,他用力揉揉眼睛,又一次看向那個女子,這一看,劉艮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就在往女子那邊看的過程中,劉艮眼角掃過河水岸邊時,看到了一片血紅的花朵,那是彼岸花。
“白色的彼岸花稱曼陀羅華,紅色的彼岸花稱曼珠沙華,《法華經》中的四花之一。在日本,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是日本人上墳的日子。彼岸花開在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所以才叫彼岸花。
彼岸花,花開彼岸,開花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相傳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她們構成火紅色的花徑指引人們走向三途河的彼岸,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
看著灰濛濛昏暗的天空,劉艮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這裡大片出現彼岸花,難道是黃泉路?豆大的汗珠從劉艮的額頭流了下來,當他的目光移到橋頭時,已然證實了他的判斷,“奈河橋”三個字赫然出現在橋頭石墩上。
劉艮百感交集,更是心有不甘,難道自己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來到黃泉,黃泉路上一定要喝那碗孟婆湯,然後就會忘掉這一生的所有事情,那自己苦苦一生所尋找的真相和那足以改變世界的“偉大事業”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嗎?不,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劉艮正在這驚魂未定時,女子那面卻發生了狀況,一個男子從花叢遠處走來,劉艮仔細看去,正是之前女子幻化出來的那個情人,隨著男子的接近,女子眼裡流出了兩行淚水。
劉艮一下也為之動情,看來這次女子終於和她的情人在黃泉路上相見了,女子再也不用自己造境欺騙自己了。
然而,瞬息之間,劉艮眼前的所有景緻突然變成萬千水珠,接著整合雲霧,漫天滂沱大雨傾注而下,淋溼了女子的衣衫,女子呆呆地沒有躲避,臉上神情漠然,平淡得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劉艮看到了那有別於雨水的兩行血淚。
雨水僅僅幾十秒時間,然後就安靜下來,劉艮再一次打量這個空間,發現腳下有些泥濘,低頭看去,竟然是被水浸溼的糊狀麵粉,空間邊緣褶皺層疊,整個空間程布袋狀,溼溼的有些許悶熱。劉艮突然意識到,這是在某種生物的消化系統裡。難道我們被吞食了?看來今天劫難在所難逃。
不過,那女子即使到了這種境地,還陸續利用周圍的任何物質去製造那種幻境,可想而知她已經痴迷到什麼程度。
劉艮思索之際,突然感到四周褶皺猛地向裡收縮而來,緊接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向上吸起,飛行而行,然後劉艮又開始下墜,噗的一下掉在麵粉上,劉艮沒有感到任何疼痛。
回過頭時,劉艮看到女子站在自己後面。劉艮打算仔細觀察四周狀況之時,突然瞪大了眼睛,四周的麵粉竟然飄了起來,然後逐漸組成了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小橋那邊走過來一個青年……
劉艮這次親眼看到了女子造境的過程,如同電腦建築3d軟體般,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劉艮又轉身看向後面,那隻屍蟲嘴角微微動了動,彷彿有人類表情的面部顯出幾分無奈。
劉艮略略整理了一下神經,看情景自己能進入這個“鎖魂蟲缽”,一定是靈魂和身體已經分離,剛才看到的光芒最有可能是誰開動了缽上的蓋子,靈魂離體後陽世的光線對處於陰極的磁場有絕對的破壞作用,而就在危難之時,屍蟲把自己和那女子吞入腹中,避免了災難。怪不得“鎖魂蟲缽”裡要放一隻屍蟲,原來是在突發狀況時起保護魂魄的作用,那這隻屍蟲起碼也要活了上千年了吧。
上千年,就在這小小的缽裡,如果是自己,絕對無法忍受這種孤寂。可是那個女子呢,不也是這樣一直在這個缽裡嗎,並且一直在重複造境。
劉艮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是感動,還是悲哀,亦或是絕望,劉艮自己都無法分清。
屍蟲是實體生物,本身就生活在這個陽世間,不會害怕陽世的光線,經過下蠱的屍蟲可以把魂魄輕而易舉地附在自己身體裡,就成了陰陽兩界的媒介,剛才那道光線一定是誰開啟了蓋子,如果,如果能利用屍蟲逃出去,回到自己的身體處,說不定可以重新回到世間,劉艮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
正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劉艮想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屍蟲聽,但溝通卻是個障礙。這是第一個的問題,再有,即使屍蟲明白自己的意圖,那它肯不肯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