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選擇隱忍,直至將傷勢療愈再做計較。
治傷?有療傷聖藥不是不可能,但起碼得耗幾十、上百年的時光,到那時候,葉齊怕是一隻手指都能捏死他,保護葉婷的手段自然也更厲害,不用像現在還得由葉婷遇危險時主動報知。
另一邊,當龍之山脈那先天高手接住上官濤,化解其身衝勁之後,他的感覺簡直與抱團爛泥沒兩樣,心房咯登一下,差點就以為人死了。
雖然馬上確認上官濤仍有氣,但他卻是開心不起來,讓無上強者變得癱軟如斯,傷勢之重可想而知,即使周遭不乏先天高手,看了上官濤那副慘樣,他們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方寸大失、悲怒交集,也有人既驚且恐的望向葉齊,胸腔激劇起伏,似想發火卻又不敢妄動。
「曾爺爺……」一名先天高手甚至聲帶哽咽、淚灑當場,正是上回被芷兒邊奚落邊打的那傢伙,他是在葉齊二人戰至後期才趕到,乍見上官濤敗北時就懵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倉皇悲嘶衝向上官濤。
他畢竟也是閱歷豐富的高手,伸手一探便發現上官濤體內氣機紊亂不堪,不由怨恨的朝葉齊瞪了一眼,但值此時分,他不敢多話亦是無暇多話,只能竭盡全力運氣助曾祖化解侵入體內的劍氣。
上官濤自家知自家事,方穩下心神便判斷出自身傷勢,眼神閃過迷惘、頹喪,然後回想起葉齊的力量,詳細地一思索,忽又泛射出疑惑、驚詫。
不多久,上官濤暫時壓下造反的氣血翻湧,強忍渾身筋骨盡裂的痛楚,竟在曾孫的扶持下坐直身子,透出似堅定卻又帶企盼的複雜神情望向葉齊,肌肉抽顫、氣力疲軟地道:「不,你……不是葉齊,你施展的……根本不是罡氣。」
數月前平分秋色,今日卻一敗塗地,上官濤最難接受的就是此事,只要今日的葉齊非是葉齊,雖然是同樣的慘敗,他自己的感覺卻能舒服一點。
葉齊對他的無理兇蠻厭惡之極,見他那副悽悽慘慘的樣子未生半絲同情,反覺好笑地搖搖頭道:「你認為能輕易擊敗你之人會冒充他人嗎?」頓了一下,他又道:「讓你輸個明白,我曾獲習另一絕學,近來修練有成,其力已然融合罡氣,威力如何,你應該有最深的體會。」
上官濤沒再質疑葉齊之言,劍皇氣的威力實在過於恐怖,他不僅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聽過,說是罡氣蛻變,抑或是嶄新法門,雖然匪夷所思卻非不可能。
最後一線希望破滅,上官濤終於耗盡強自支撐的力量,再也抑制不住渾身劇痛,身不由己的顫抖著倒下,面容扭曲、神色蕭索,像是一下進入垂暮之年。
龍之山脈眾人聞言則是一片驚詫、駭異、懷疑,隱隱還有些許敬佩與崇拜,而愈是見廣識博,對葉齊就愈生高山仰止的心態。畢竟兩種絕學同時修練極易產生衝突,非有大毅力、大智慧方有小小機會將二種武學融合貫通,尤其罡武真解乃當世至高絕學,葉齊竟能將之與另一武學融合,並仗此大敗上官濤,其成就傳出去必是曠古絕今。
霜兒、卓越臉色忽也變得古怪,旁聽者清,他們亦是想到葉齊無意間就把自己塑造成開創一種新絕世奇功的偉大宗師。
一片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的沉默中,葉齊饒有深意的盯著上官濤,但是當局者迷,他本意只是諷刺對方不該無故招惹自己,根本沒想到自己已經寡廉鮮恥地攬下創新絕學的功勞。
葉齊接著轉動脖頸掃視眾人,散發出一股凌人迫力、肅穆凜然道:「我也希望各位明白一件事,龍之山脈雖然勢強力盛、威名烜赫,但還遠不到肆意妄為、橫行無忌的地步,記住,不要用你們的強勢欺到我的人身上,否則,這就是榜樣。」說至最後一字,他的眼神恰恰落至梅瑛雅身上。
「登~~」不少聰明人聞言俱是心臟一抖、臉色驟變,這些人都已有所明悟,葉齊今日之舉根本就是刻意殺雞儆猴,了結前怨的同時也警告龍之山脈莫去找他麻煩。
否則憑葉齊的實力,無聲無息帶走龍震嶄是易如反掌,哪裡需要一步步從山門走進來,剛好,龍之山脈有上官濤這塊高頂天幕的墊腳石,葉齊藉此戰將他踩下去,龍之山脈不服也得服呀!
梅瑛雅先前受到葉齊氣勢震懾,餘波都還未褪去多少,視線再次對上葉齊目光頓又挑起懼意,只覺一股冷意從骨子裡往外蔓延,情不自禁的芳心狂顫、嬌軀哆嗦。
她想轉頭避開,然而瞧見葉齊只是瞪她一眼就又撇開,梅瑛雅芳心霍又升起一股焦急,認為葉齊已要將龍震嶄帶走,一時頭腦發熱,竟是突兀地跨出數步大喊道:「不,我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