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附近染紅了一片。
當然,這麼大的動靜不引人注意就有鬼了,世上從不缺乏好奇份子,只是起先的探子都比較倒楣。
駱肇平也不肯定這招故弄玄虛能否收到效果,拆了築音世家、殺了點人哪夠消其火氣?正愁沒地方發洩,剛好拿那些不長眼的傢伙繼續洩火,也因為探勘的人都被他們宰掉,搞了半天竟沒人能弄清楚築音世家遭遇了什麼敵人。
駱肇平亦非單純的讓下屬輪流進攻,火燒、煙燻、投毒、土埋也都相繼施展,可惜沒一樣能造成實質威脅。
畢竟鬥氣交擊迸發的氣流非同小可,上面搞東搞西的往下砸,氣流回圈卻是激遽不息,別說東西難以進到底部,即使有小半洩漏進去,片刻後也就又被捲上去了,雖然地窟空間頗為擁塞,這麼久過去空氣卻仍是甚為清新。
日升月落,地道中的音律、氣勁迸發不曾有過片刻斷絕,駱肇平都沒能保持完整無損,那四名先天更不用講,多多少少得帶上點傷痕,愈攻愈急、愈急愈狂,他們實不知這樣可以維持多久,由不得他們不急呀!
他們急,華佑謙他們同樣也急,雖分三批能輪流休息,可休息的二批卻也不輕鬆,後天之輩的音波威力難免有所散溢,一流尚且如此,何況還有二流、三流。
潮音激盪、氣流排湧,旁人不啻處於浪濤一端承受洶湧拍打,根本無法達到真正的休息效果,最初還能靠少數魔法師以魔法護罩協助,可魔法師魔力有限,到後來也無力再施護罩,時間每拖過一刻,他們的艱辛情勢也就加深一分。
始終能受到照顧的只剩一些孩童,他們位處最後頭,「絕風罩」隔離聲音,勁波由前人以身體擋下大半,旁邊又有數名高手以鬥氣相護才保得安然,否則憑小孩的根基,怕是早就昏死了。
駱肇平這種虛實莫測的策略也最叫人頭疼,大地門禍害的人太多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簡直就是陰險惡毒的代名詞,害得顏筠採只能傳訊給外駐地的人,讓他們先躲起來,至於求援一事卻是不敢。
誰曉得他們會不會有一大票高手埋伏?
敢埋伏,肯定就有隱匿的法門,讓人先行探查可不見得有效,若是請人相助,會來的必是朋友,她又怎能害了朋友,左右為難反成煎熬。
撐了十幾個小時,築音世家眾人已是個個臉色慘白,神情恍惚得像重度暈船,持續的抗衡使身體神經壓迫過劇,不由自主產生幾近抽搐的顫抖。
可是身體的痛苦沒打垮任何一個人,狀態較好的人慰問受創的同伴,獲得的盡是堅定不移的輕聲道:「噓~~我還撐得住,就算我倒下了也不要聲張,長老們需要專心抗敵,別害他們分心了。」
隨著這類輕聲細語在群眾中傳達,他們心情俱是愈發激越堅強,忽視身體所受的衝擊折磨,剛毅的提聚力量穩定身體,沉默的表現出滿腔不屈不撓。
築音世家的向心力是非常強的,即使是僕役、侍女,他們也無一不將世家當成歸宿,他們原本只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幸運的被築音世家所收養,毋需再挨餓受凍,甚至獲得早已失去的溫暖關懷,他們對世家的重視絕不下於華家嫡系血脈。
華佑謙、顏筠採輪流至通道內禦敵,餘下的坐在通道底以半量功力施展音攻,如此亦能達到休息之效,杜仲展則在中間掠陣,時不時搞個偷襲。
第十七集 築音逢劫 第六章 血蝕要命
再一次交班,看到顏筠採退下,杜仲展忽覺不太對勁的多打量她幾眼,微微皺眉問道:「華夫人還好嗎?你的氣色似乎有點異樣。」
華佑謙正欲上前,聞言腳步不由一頓,向後望了下才再飛掠而上,雖然他看不出有何差別,可杜仲展是這方面的專家,想必不會無的放矢,但也是因此才讓他緊張。
顏筠採真氣運轉兩圈自我檢查,似無所覺的搖頭道:「沒有呀,只是有點疲倦而已。」
杜仲展還是覺得不太對勁,深深皺起眉宇道:「可以將手給我看一下嗎?」
「嗯~~」顏筠採毫不猶豫的伸出細滑白皙的玉手。
只見杜仲展緩緩吸吐,略作調息才以三指搭上腕脈,環境過於混雜激盪,要穩健的為人觀脈可也不容易。
良久,一片烏雲浮上杜仲展額際,神情緊繃地悶聲道:「『血蝕蟲』。」
顏筠採立知自己遭到暗算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她略帶急切的問道:「什麼血蝕蟲?」
杜仲展沉著臉解釋道:「那是一種會大量消化血液的奇蟲,直至將血液完全吸盡,而且潛伏血管之中還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