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齊又道:「我們要去一個地方,進去後可能會讓人產生幻覺,那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死掉也是假的……」
這一說就是近兩個小時,反正只要葉齊覺得夢兒會害怕的幻覺就全提一遍,說完休息個三小時便再踏上逃亡之旅,試練之路的入口在「真倫帝國」才一處,估計離此約莫一萬五千裡,這段距離不趕快點也是危險。
奔奔奔,葉齊諸人這次才真的是叫逃命,萬里路途皆是在穩定而快速的賓士中度過,每次休息都不超過三小時,一恢復體力就再跑,力量波動還得收斂到最低,別說村莊,就連看到山林僻路都馬上躲得遠遠,生怕再被發現行蹤,每個人的膽子都縮到跟氣息一樣「微不可覺」,無上高手的威脅從他們的行動便可論斷。
趁著夜幕低垂、月影朦朧,一行人急匆匆地於一片空曠寬闊的原野飛掠,夜野路險、杳無人跡,唯有陣陣野獸的嘶嚎聲傳蕩,烘托出這片曠野的熱鬧和危機。
夜行獸類雖多,在技藝高超的人們眼中僅如小孩玩物,當然,這時候沒人有興趣和它們玩,偶然碰頭就直接繞過去,三個小時便無驚無險的越過大半曠野。
然而,即將再遁入叢林,葉齊的臉龐卻更見肅穆凝重,適才心臟莫名的漏跳一拍,感覺就像被獵人盯上的獵物,雖似錯覺一閃而沒,可一個先天高手通常更相信那是自己的靈覺警訊。
可是葉齊沒能發覺異狀,浩飛也無分毫感應,他只能提心吊膽催促加速。奈何該來的永遠跑不掉,浩飛突然鳴叫,葉齊抬起頭便見夜空似緩實疾的劃下一道華光,恍若月神透過雲層降入凡塵。
眾人暫停六足飛駒神俊的身影,眺望的眼神浮起一層驚悸,心臟猛地收縮,黴運顯然尚未離去,居然又來一個無上高手,簡直是不要人活呀!無上鬥氣都是雙色很容易分辨,來者雖未呈雙色,可也一樣明顯,那是個神族。
似乎神族都有相同的一項喜好,總是穿著潔白無瑕的衣服,此人也不例外,腰懸寶劍、身姿飄渺,鬥氣中似乎還有股氤氳白霧,整個人的模樣讓人看不真切。
雖看不清神態,來者卻有股從容淡定的氣質,鬥氣浮現仍不見分毫火氣,瀟灑自在跟葉齊諸人凝神戒備的緊繃感形成強烈對比。
來者聲柔而富磁性道:「你就是魔武狂人的徒弟葉齊吧?」
說出此句,他兩眼精光驀地爍如寒星閃了一下,精神威壓直震葉齊心神,無影無形,外人皆漠然不覺。
「沒錯。」葉齊心神堅毅剛強,僅是眉頭微微一皺不為所動,挺直了身軀,目光不避不讓道:「閣下有何指教?」
「呵呵~~好氣魄。」神族貌似誇讚道:「雖然你與我神族為敵,不過我總得給魔武狂人幾分面子,這樣吧,給你十招的機會,只要能傷我一分一毫,就算頭髮、衣服都行,我就放你們安然離去。」雖提戰,他的語氣神態仍是悠然,就似朋友印證武學一般。
「他說真的嗎?」一股希望自眾人心底油然而生,憑葉齊的絕世劍法,對方彆強得太誇張肯定有機會的,只是他會信守承諾嗎?屆時別是惱羞成怒才好。
侯豐收膽子也忒大,當場就將眼睛瞪得滾圓質問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悔,還不如直接跟你拼命。」
「哈哈哈……」對方翻臉比翻書還快,聞言優雅盡轉狂放,揚首狷傲、笑蕩百里,每一聲皆似重錘敲在胸口,震得諸人氣血翻騰幾欲作嘔,話風驟厲道:「敢質疑我的話,光憑此就該取你性命,不過也不急在一時,就當加註如何?十招。」
這傢伙變臉工夫強得可怕,後兩句又化怡然笑語,倨傲態度已然說明,魔武狂人之徒才能叫他另眼看待,其他人連跟他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欠奉。
葉齊心情始終未有放鬆,雖然看不清對方相貌,可早已從此人形態猜出是誰,師父曾有過警告,這世界有一個人,功力不能穩勝他一籌就不能與之拼命,那人便是神族「皇韜穹」,當世唯一練成天下第一奇功「玄體神鏡」的人。
舉世而論,沒有一項功法能稱為最強,但卻有一項堪稱最奇,就是能完全學習他人武學的玄體神鏡,同步複製外在招式與內功心法,其真氣特性、屬性更會隨武學不同而轉變,委實是玄妙之極。
當然,玄體神鏡偷學到的只是武功施展時的心法,教別人不是不行,但得先經鑽研解析,否則很可能讓人學得走火入魔,畢竟每個人修練的功法相異,真氣性質亦不同,相異心法是不能胡運亂使的。
遇上皇韜穹,除非功力穩勝於他,否則是必敗無疑,因為修練玄體神鏡除了需具備特殊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