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輕揚不去還,就要你去。”
“這不公平,這對我和他都不公平!”
老者的手晾在空中,一時沒了主意,該去安慰苦命的孩子,還是決絕地走開。“輕揚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梁家院落內一片寧靜的氣氛。梁耀祖離世之後,鄭準就一直住在這裡,每日朝九晚五地上下班,老鄭竟也習慣了這裡恬靜的生活。老宅自有老宅的好處,清新的空氣,幽幽的花香,四季不斷。週末的一天,鄭準有了空檔,在花園內打起了太極拳。草地上有些野花,野花上零散地站了幾隻蝴蝶,老鄭喜歡這樣的環境,就連平時少言寡語的許佑清都有些高興了。蝴蝶突然振著翅膀飛去,老鄭的好心情也停了下來。
“鄭準先生嗎?”一個聲音從他背後響起,鄭準也意識到蝴蝶飛走的原因了,他轉過身看著那群人,“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公安局?呵呵…說吧,你們來什麼事?”
“昨天下午六點二十分左右,市局接到110通報,原刑偵大隊大隊長李向陽在潮汕街一帶殺死自己的同僚,而根據舉報,這件事很有可能與您有關。我們想請您去局裡協助調查。”
鄭準打著拳聽他們說完話,這才收勢站定,“哼,李向陽?好,我可以換身衣服再去嗎?”
許佑清有些疑慮,上前攔住他,“鄭老,這合適嗎?”鄭準擺擺手,“放心吧,沒事!”待他走出幾步後,突然又停了下來,“哦,對了,後花園的花有些枯萎了,你找個花匠來吧?”
許佑清點點頭,目送著鄭準離開。 。。
第十六章 掛單算命
逃過追捕的李向陽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會成為如今的樣子。拉麵館裡,老李一個人抱著大碗吃拉麵,時不時抬頭去看對面牆上的電視。而此時正在播放的就是有關自己的通緝令,老李看著通緝令上自己的照片不免有些發笑,原來自己已經這麼老了。一晚的逃亡過後,李向陽有些疲憊,眼皮捲了好幾層,就連下巴頦也在一夜之間長出了絡腮鬍。刑偵多年的李向陽自然懂得如何為自己化妝,掩飾自己。拉麵吃完,李向陽把錢放在桌上,不慌不忙地從後門溜了出去。
他不是一個沒有目標的人,相反對於案子,他有自己的想法。王國強的死,既是斷線,也是線索。雖然國強死了,但只要李向陽能找到殺死王國強的真兇,那麼案子就會一切大白了。查案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那輛黑色別克轎車!可偌大的城市,想要找到它又談何容易呢?李向陽站在街角有些為難。
“尋人嗎,先生?”路邊一個佝僂的身影團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攤東西,還畫著八卦的圖,想來應該是算命的。李向陽自小就有些信命,對算命的也有些迷篤,於是蹲了下來與他攀談。
“不是尋人,是尋車。”
“尋車就是尋人!”
李向陽心裡咯噔一聲,難道真的遇到大仙了?他怎麼會知道我要找人?李向陽上下打量著他,佝僂的身軀,臉藏在破毛巾之下,黑暗中看不到一點樣子。“這位先生,不知有何賜教?”
那人伸出一隻滿是傷痕的手,李向陽明白是要錢,掏了兜拿出十塊錢放過去。手沒有放下,還擺在空中。李向陽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又放了十塊錢。那人搖搖頭,李向陽沒辦法只得把兜裡的零錢都掏了出來給了他。佝僂的人總算滿意了,把錢踹進兜裡,安心的坐了下來,“車屬木,你找的人與木有關。”
“這話怎麼講?”李向陽聽不明白。
“你的對手很厲害,他能要你這樣逃亡,自然會讓你丟了性命。”
李向陽像被什麼東西電了一下,騰地站了起來,“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些?”
“……”佝僂人並沒有準備回答他的話,而是默默地團坐在地上,“坐下來吧,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那麼緊張。”
李向陽慢慢地蹲了下來,“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最近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源於一件事,追根溯源你才能揭開所有的問題。”
李向陽沉默了片刻,嘴裡蹦出“梁家”二字,難道這些都跟梁家老宅有關?或許輕揚的死也與這有關。算命的一席話,更確定了李向陽調查的方向。他雙手作揖,向那人告了別。待李向陽走遠了,算命的這才揭下頭上的破毛巾,“師父,一定要小心啊!”
他收了腳下的算命攤,舉著跛腳一深一淺地走在路上,步伐很慢,每每與人擦肩而過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