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沖的拉開門,揉著撞疼的鼻頭,神智還不清不楚的。
只是,才一拉開門,她那不清不楚的神智,倏地全給嚇回來了。
“怎……怎麼是你?”她呆了一下,小嘴微張,兩眼瞪得老大。
項桀一手支著門架,緩慢地傾下身,逼近那張小臉。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他開口質問,低頭靠在她的耳畔,語氣低沉,氣息搔弄著她的發。
“我、我、我……”樂樂支支吾吾,神智回來了,但思考能力卻沒開始運作,酥癢的刺激,從他呼吸吹拂過的地方傳來。
“已經八、點、半了。”項桀一字一字的說著。
從來沒人敢讓他等那麼久,她陶樂樂是第一個。
“這個……你聽我解釋一下啦!”樂樂抓了抓亂髮,耳朵因為殘存他的氣息,覺得格外燙熱,所以無法理解已經八點半這件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說!”項桀沉著臉命令著。
在商界呼風喚雨的項桀,曾幾何時這麼痴痴地等個女人過?
“就、就……”真是愈慌愈說不出話來,樂樂腦中一片空白,怎麼就是想不到為什麼她至今仍昏昏沉沉的。
項桀心想,她需要來點刺激才行。
於是二話不說,一隻手捏住她的鼻子,一隻手將杯子裡的咖啡,咕嚕咕嚕的,全倒入她的嘴巴里。
冷不防地被灌了滿嘴的咖啡,苦味在她的口中泛開來,樂樂只能趕忙將咖啡吞進肚子裡,腦袋整個清醒了。
就是咖啡!就是他昨天帶來的那杯咖啡!
以往,她只要過了中午就不喝咖啡,因為殘存的咖啡因會讓她一夜無眠,但是好死不死的,他昨天卻倒了杯咖啡給她,濃郁的香氣不停地刺激著她的感官,好像在向她呼喚——喝我吧!喝我吧!
然後,她真的喝了,結果,就是到了四點,她還躺在天台上數星星。
所以,這怎麼能怪她?
全要怪他黃鼠狼給雞拜年般的“敦親睦鄰”,真的不安好心眼。
在確定灌了她最少有半杯的黑咖啡之後,項桀才甘心放她一馬,鬆開緊掐住她鼻尖的長指,讓她喘口氣。
“好、好、好……”樂樂趕忙喘氣,一句話都說不好。
“好香好濃的咖啡,是吧!”項桀替她接了話,環起手臂紆尊降貴的看了她一眼,彷彿施捨了多大的恩惠。
什、什麼?陶樂樂難得生氣地揚起頭,瞪了他一眼。
“我想說的是,好苦的咖啡!”
這可惡的傢伙,讓她昨夜沒睡好就算了,今天還跑來灌她咖啡,簡直是想要她的小命。
項桀徐緩走近,低頭瞧著她嘟嘟囔囔的臭臉,似乎覺得她的惱怒很有趣。
“這是上等的藍山咖啡,來自牙買加的藍山山脈,而且還是在兩千兩百公尺高的山上種植,你不該嫌的。”項桀帶笑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是!如果加了適當的糖、適當的奶精,我會承認它真的很好喝。”而不是這樣,苦得讓她想灌上三杯水。
項桀的嘴角掛著笑,順手抓起她一縷烏亮的髮絲在指尖把玩,她的頭髮對他有莫名的吸引力,撩得他老是想順手摸個幾下。
“我是來叫醒你,不是來當送咖啡的小弟。”當然要用原味的才有叫醒人的功效。
樂樂開口欲辯,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瞪著他,忘了拉回被他握住的那綹細發。
“我以為小叮噹的睡衣,是給國中女生穿的。”項桀突然冒出一句,並揚起那抹獨特性感的笑,低下頭與她迷離的眼對望,笑意寫在眼底。
喝!樂樂倒吸一口氣,像是突然被提點了什麼。
她趕忙低頭,能猜想出自己的樣子——披頭散髮得像個瘋婆子,加上身上的小叮噹睡衣,一雙連拖鞋都忘了穿的裸足。
下一秒,她又想到另一件更嚴重的事。
啊!她睡衣底下,除了底褲,可是什麼都沒穿。
樂樂的臉像是被誰放了火,熱辣辣的像是要燒起來。
她用最快的速度雙手環起胸,以免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好了,你達到你的目的,我已經完全清醒了,給我十分鐘,我只要刷個牙、洗個臉,馬上就來。”樂樂努力不讓表情出現異狀。
只是,什麼叫“欲蓋彌彰”,大概就是她這副模樣了。
項桀促狹地凝視著她透紅的臉蛋,咧開一抹笑,看來頗愉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