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隔間。所以,她一眼便看到裴宗濤正背對著她,坐在鋼製工作桌旁,滑鼠和鍵盤的喀喀聲正微微地響起。
她記得他說過,他們公司最近有幾場產品測試會,他得先做好功課。所以,他才會忙到這麼晚吧。
聶曉蕾儘量無聲地坐起身,拿過床頭櫃的保溫杯,小口小口地啜著,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他。
她有一個秘密,說出來會笑掉別人的門牙,所以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可他知道她的秘密,因為當他第一次到她家拿東西時,她家正巧停電。他幫她開啟了緊急照明燈,為她燃亮室內的所有蠟燭,偶爾說話、偶爾唱歌來安撫她的情緒。
那一晚,是他們第一次做愛。
說來可笑,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不但怕黑,更怕一個人待在房子裡。所以,她的睡眠品質永遠其差無比。直到她和他談起了戀愛,他假日總會留宿在她身邊,她才容光煥發了一些。
他對她的好,真是沒話好說。
聶曉蕾放下保溫杯,對著裴宗濤工作中的背影,她兀自發起愣來了。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怪人啊?一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會和她交往超過一個月呢?更別提他居然還有法子包容她病重時候的超級壞脾氣了!
聶曉蕾瞪著他的後背,拒絕承認她鼻間那股感動的酸楚。
這幾天,她有好幾次都吐到想去撞壁,可他總會適時地扶住她的身子,不厭其煩地用低柔的聲音安撫她,用他的大掌拍撫著她。她在床上躺到腰痠背痛了,他會幫她按摩……
這是生平第一次,她開始知道為什麼有人死命都要結婚了。
兩個人在一起,生病的時候,不會覺得一個人孤單地快要死掉了。
兩個人在一起,不用擔心會死相難看地陳屍在住處。
裴宗濤讓她好放心,她從來沒有生病生得這麼“神清氣爽”過!
聶曉蕾把臉頰偎在枕頭上,眼睛卻仍然捨不得離開裴宗濤。他不要回頭好了,就讓她這樣不用負責任地一直看著他,感覺也不賴啊。
他對她真好,好到她都開始懺悔起她平日待他的惡形惡狀了。好到她甚至開始忖想,她能為他做什麼事好讓他快樂了。
她能為他做什麼呢?聶曉蕾無聲地在床上盤腿坐好,開始在腦中列出可行事項——
一、跟他共度一生。
二、跟他結婚。
三、跟他生一窩的小孩。
當這些念頭逐一在腦子被列出時,聶曉蕾倒抽了一口氣,像是被鬼追逐一樣地從床上彈跳了起來,把自己窩進棉被裡。
裴宗濤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刻回過頭——
床上羽絨被的正中央鼓起一大坨,窩著一個正在喃喃自語的女人。
他疑惑地上前,卻聽見被子裡傳出一堆模糊的詛咒。
“該死的……腦子有問題……搞什麼鬼啊……”
“你不舒服嗎?”裴宗濤掀開棉被,探頭看她。
聶曉蕾驀地抬頭,他的臉和光線同時進入到她的視線裡。
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聶曉蕾睜大眼看著裴宗濤,嘴巴也閉不攏,心臟更像是坐完雲霄飛車一樣地怦怦怦心律不整。
突然間,她相信他當初告訴她的“一見鍾情”了。
現在的他可愛得像一棟她夢想中的房屋,美好得讓她只想獨佔他!
聶曉蕾不經思索地摘下他的眼鏡,既沒法子阻止自己的手攬過他的頸子,也沒辦法阻止自己吻上他仍然錯愕的雙唇。
她迷戀地將他壓平在床上,品嚐起秀色可餐的他。她的手探入他的襯衫裡,觸控著他結實的胸口,感覺著他溫熱的肌膚與心跳,她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愛撫著他胸肌之間那道敏感的小溝。她坐在他的腰間,低頭凝望著他的臉,貪心地想將他迷醉的神情吞進她的肚子裡。
於是,她俯低了雙唇,從他的雙唇問汲取更多的他。於是,她俯低了身子,讓彼此灼熱的身軀更加密合。
“小惡魔……”
在她貪歡於他的味道時,耳邊隱約聽到他這樣喚了她一聲。她下以為意地繼續撩撥他,誰知道他卻在一個翻身之後,便將她壓平在床榻間。
她的手腕被他拙住懸在她的頭頂上方,他亮晶晶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
“我想要你——”她低喃出聲。
裴宗濤低吼了一聲後,狂熱地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聶曉蕾迷濛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