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主人踏出門去,哮天犬不由的緊走幾步,竄到孫袁近前,抿抿嘴唇,道“孫先生,你能不能將這壺酒送給我嚐嚐,我不白要你的,這是一兩銀子,你看夠不夠?”
說著,哮天犬從懷中偷摸一陣,拿出一塊銀錠,雙手託著放到孫袁面前。
對這種二郎神都讚賞不已的酒,他可是十分眼饞,要知道平日裡,二郎神面對天上的仙宮佳釀,都是不假辭色的。
“呵呵,些許劣酒當的什麼?你如若喜歡,自管拿去便是,至於這銀錢,我一個鄉村書生卻是要之無用,你留待自用吧。”
古怪的掃了眼這條好奇心奇重的狗,孫袁搖搖頭,起身返回了內屋,卻是不再理會這哮天犬。
見狀,哮天犬也是不以為意,即一臉欣喜之色的將酒壺拿起,踹到懷裡,同時將銀子放到桌子上,卻是像一個教養良好的妖怪。
面對著孫姓書生,雖然其沒有絲毫修為,可是哮天犬卻是不敢放肆,蓋因為這孫姓書生乃是二郎神的朋友,以二郎神高傲的個性,在這天下,能夠稱得上是其朋友的還沒有幾個,因此,哮天犬在孫袁面前,卻是十分規矩。
外間,二郎神自然是將哮天犬的行動收歸眼內,不過他也是沒說什麼,只是在這村中閒逛,一邊感受著這濃濃的鄉情,一邊等到哮天犬。
很快,哮天犬即收拾妥當,竄出了孫袁的居所,與二郎神匯合。
眼見劉彥昌外出未歸,只有沉香一人在家,二人即以孫袁朋友的身份,過來拜訪劉彥昌,自然就碰到了裡面的劉沉香。
經過與沉香的一番交談,二郎神也是對其念母之事深有所感,看著眼前垂淚的孩子,二郎神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當年劈山救母的典故,心中即升起了一絲憐惜之意。
不過想想這件事之後涉及的種種,以及王母娘娘的命令,二郎神雖然不明白其中就裡,可是卻也明白,這裡面的東西不是自己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因此一時間也是無可奈何。
與沉香交談一番之後,二郎神與哮天犬退出劉彥昌家中,立定在屋外,看著暮靄中小茅屋,二郎神眼中閃過一絲感觸之色。
朝一旁不時拿出酒壺檢視的哮天犬看了看,二郎神吩咐道“沉香念母之情可感天地,從此之後,你就留在這劉家村附近,只要沉香想要的東西,你儘量幫其得到,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
頓了頓,二郎神又掃了孫袁所居之所,皺了皺眉頭,道“還有孫先生,雖說此地沒有什麼歹人、妖怪作祟,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孫先生的安全,務必不能讓人傷害了他,現如今有如此風骨之人,可是鳳毛麟角了。”
“是,主人!主人請放心,那孫先生是主人的朋友,就是我哮天犬的半個主人,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的,那個劉沉香,我也會照看一二的。”
聞言,哮天犬連忙收起懷中酒壺,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其神色間卻是充滿了一股興奮之意,說起來,他在天宮中司法天神府上,也是待的煩膩了,天宮之中雖然生活無憂無慮,可是卻也無聊得緊,哪裡有下界這般有滋有味?
“恩,你一定要仔細了,記住,不要離開劉家村百里範圍,就在此地轉悠即可。”
點點頭,將哮天犬的心思看在眼內,二郎神又叮囑幾句,便在哮天犬的答應聲中,化作一道黃光,縱出了此地,直奔天庭而去。
“呼!終於自由了。”眼見二郎神消失在這裡,哮天犬心中鬆了口氣,忍不住掏出酒壺,臉上現出些許躍躍欲試之意。
喃喃道“正好,我先嚐嘗這令主人讚不絕口的山村佳釀究竟什麼滋味吧,沒想到我哮天犬也有這般口福。”
說著,哮天犬抬手舉起酒壺,張開嘴巴,將壺嘴對準自己大開的嘴巴,一下子倒進去一大口,頓時,哮天犬一個咕咚,即將這口酒完全吞了下去。
很快,哮天犬便在原地靜立不動了。
片刻之後,抖手扔掉手中的酒壺,哮天犬舌頭猛然探出,雙手上舉,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時間,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最後由黑轉青。
隨著砰的一聲響,哮天犬臉色發青的一頭栽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岩石之中,身體不斷的湧動,顯得痛苦異常。
良久,哮天犬不斷波動的身體方才靜止下來。呼呼喘了幾口粗氣,渾身大汗淋漓的哮天犬,費力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掃了眼一旁在地上滴溜溜亂轉的酒壺,哮天犬眼中閃過一絲畏懼之色,喃喃道“這是什麼酒?竟然比黃連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