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枝蒼白的面色,思及對方瓷器般的身體,擔憂道:“季師兄,身體要緊,可要先去藥峰一趟?”
季蘭枝沒想到自己腿軟都能被渡月仙尊和林風御撞個正著,有些尷尬地擺手:“沒發病,不必麻煩藥峰,我只是上樓梯時力竭,有些腿軟了,聞鈞扶著我,過會兒便無事了。”
渡月仙尊這才放下了心,他看了一眼聞鈞緊緊扶著季蘭枝的那隻手,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無事便好。看到你師兄弟二人關係甚篤,為師便也放心了。”
那日從素塵峰迴去後,渡月仙尊還有些忐忑,生怕季蘭枝與聞鈞相處的不好,師兄弟之間互生齟齬。
現在看來,完完全全是他多慮了。
上午時分,季蘭枝幫小師弟喝退鬧事弟子,而現在,聞鈞則替師兄的病情時刻擔憂,任誰看了都要誇一句兄友弟恭。
讓聞鈞和蘭枝同住,實在是一項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幾句話的功夫,季蘭枝便覺身體好了不少,他扯了扯聞鈞的衣襬,小聲道:“行啦,我好了。”
聞鈞仔仔細細地將他看了一遍,確認是真好了才鬆開手。
渡月仙尊看的又是一陣點頭。
聞鈞小小年紀,心思卻比同齡孩子成熟,照顧起師兄來也足夠細心,看來他往後可以安心地讓兩個徒弟同吃同住了。
“掌門仙尊,季師兄,聞師弟,我們先進去吧?”林風御適時開口。
那帶路的弟子已重回了巡邏隊伍,林風御這回走在前頭,帶著三人往辯心殿偏殿走去。
季蘭枝好奇:“師尊,你怎麼來了?”
渡月仙尊還沒習慣季蘭枝主動和他搭話,組織著措辭緩聲道:“聞鈞剛入門便遇到了這種事,作為他的師尊,為師自然要來看看。”
季蘭枝覺得有理:“師尊說的是,可憐小師弟才剛第一天上學便差點負傷了。”
聞鈞完全把自己有幾百種方法能反殺劉虎的事忘了個乾淨,低聲道:“是師兄及時到場打掉了木劍,我方才倖免於難。”
渡月仙尊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偏殿之中異常寂靜,劉虎三人面色蒼白站在最中間,身旁有兩個拿著佩劍的弟子看顧,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見他們進入偏殿,兩名弟子連忙行禮:“掌門仙尊。”
渡月仙尊擺了擺手,那二人便徑直離開了。
劉虎作為那個挑事的,此時此刻都快嚇尿了。
他進入渡月宗後,思維還停在青山鎮時人人哄著捧著的逍遙日子裡,認為哪怕聞鈞成了掌門親傳,也依然是那個在青山鎮裡他可以動輒打罵的小狗兒。
得意忘形之時卻忘了,這裡不是青山鎮,除了那兩個捧他臭腳的跟班,根本沒人會慣著他。
被林風御一路綁著來到明理峰,看到那座冰冷肅穆的大殿和麵無表情巡邏的弟子時他便已經嚇破膽了,此時見渡月仙尊親至,更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劉虎顫顫巍巍,一下子撲到了渡月仙尊面前,一邊磕頭一邊求饒:“掌…掌門仙尊,弟子知錯,弟子知錯了!”
那兩個被嚇的六神無主的跟班見狀也有樣學樣,偏殿之中頓時響起了語無倫次的求饒聲。
他們磕的不怎麼整齊,劉虎剛磕下去,跟班的腦袋便抬上來。
季蘭枝瞅著那三人此起彼伏的動作覺得有些可樂,慢吞吞挪到聞鈞身後,低頭時沒忍住笑了一聲。
這一聲笑在吵鬧的求饒聲中並不明顯,只有被季蘭枝當“掩體”的聞鈞聽到了,雖然他並不知道對方因何發笑,但幫忙擋著點總是沒錯的。
林風御對他們這副樣子十分看不慣,施了個法咒直接禁了劉虎三人的言。
須臾,光嚎但不出聲的三人愣在原地,滿臉茫然。
林風御道:“掌門仙尊,他們三人與聞師弟同為青山鎮人士,這次鬧事,是因聞師弟從前家世地位不如他,可入門後卻一躍成為掌門親傳弟子,於是心生妒恨,這才尋意滋事,意圖傷人。”
渡月仙尊聞言看了一眼聞鈞,見他並未否認,才慢慢開口道:“按照門規,故意傷害同門者,當立刻逐出宗門。”
劉虎聽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青山鎮送來渡月宗拜師的適齡孩子整整有兩馬車人,可最後透過的卻只有他們四人。
若是被渡月宗逐出師門,不說其他宗門不會再招收他們,就算回到青山鎮,也會被鎮子上的人嘲笑一輩子!
自從他進入渡月宗後,他爹一開心,便在鎮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