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任鄺山忍住了,繼續走高冷路線。
“也是因為結婚了吧,年輕的時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了老婆孩子就不一樣了。”孟成標微笑。
任鄺山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孟成標道:“我知道你留了錢給老婆孩子……”
“那是我開車賺的乾淨錢!”任鄺山厲聲道。
孟成標:“我知道,你特意放在兩張卡里的,沒有混同,問過律師的?”
任鄺山沒吭聲。
孟成標盯著任鄺山看了一會,等氣氛降至冰點,等任鄺山的情緒已恢復,開始重新變得自信的時候,再道:“那撞死人,要不要賠錢?”
任鄺山猛抬頭。
“不管是謀殺還是意外,撞死人,賠錢,是理所當然的吧。”孟成標道:“你開了這麼多年的車,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任鄺山咬牙切齒,終究說不出話來。
“用我們司法系統的話來說,這叫刑事附帶民事連帶責任。被害人遭受人身損害或者財產損失的,被害人及家屬可以提出附帶民事訴訟,主張民事權利。另外,法院還可以判沒收財產。”孟成標是將審訊當做一場談判的,普法也是暗示對自己有利的部分.
他不相信諄諄教誨,以誠待人什麼的,能讓嫌疑人如實的交代自己的問題。趨利避害是生物本能,只有給出壓力,才能擠出想要的資訊。
當然,擠壓的同時,要給嫌疑人一個出口。
孟成標看向任鄺山,道:“我們跟受害人家屬談過,如果你願意如實交代,把幕後的指使者交出來,受害人家屬願意放棄民事訴訟。我們這邊,也可以放過你留下的那一點財產,給你女兒一個基本的生活保障。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們的偵查。”
剛剛承受了重重重壓的任鄺山,愁愁愁雲散去,攤手道:“行吧,你們要問什麼?”
國內的死亡賠償金是有標準的,通常是根據上一年度的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標準,按二十年來計算,根據地方不同,最高的滬市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8.4萬元,最低的省份只有2.5萬元。如此一來,同樣死一個人,有的地方的死亡賠償金是168萬,有的地方是50萬。
而就受害者而言,60歲以上的老人,年齡每增加一歲,賠償金少計算一年,最高到75歲,就按照5年的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來算。謀殺不賠.婁院士兩項均符合。
所以,婁院士家屬放棄的大約也就是7萬多元的喪葬費。
這筆錢對一名院士的超成年子女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要求的就是將真兇繩之以法,另外,肯定是追求對任鄺山的死刑的。
這一點,是送檢以後的事了,孟成標也不必給任鄺山細說。至於說沒收什麼的,正常來說,也只能罰沒夫妻共同財產的一半,或者說的更細緻一點,法庭總歸要先對任鄺山夫妻析產,然後才能罰沒任鄺山所擁有的財產。
最後的最後,法庭還必須要留給任鄺山妻子,特別是未成年子女最基本的生活所需的財產和受教育的資金。
不過,對已被捕的任鄺山來說,留一筆錢給妻女,幾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了,或者說,是他這條爛命,最後能做的交易了。
任鄺山盯著孟成標:“你們不要太過分……”
孟成標擺擺手,道:“說說指使你的人吧。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任鄺山微微搖頭。
“你們怎麼聯絡的?”孟成標抓緊詢問,隨著這邊抓捕任鄺山成功的訊息傳出去,留給他們抓捕幕後主使者的空間也越來越小了。
對於這個目標,孟成標並不看好,對方大機率是專業人士,不會輕易的露出馬腳來的,此時說不定早已離境了。不過,孟成標還是盡力去做,只是不能讓任鄺山看出來。
任鄺山微微搖頭,道:“剛開始是打電話,之後是小藍鳥。”
“你會用小藍鳥?”
“他們教的。”
“他們?”
“應該是兩個人,用了變音器,但聽得出來。”
兩人一問一答,進行的很快,但雙方並沒有接觸,這就讓人很難調查。
孟成標掃了一眼自己的大綱,迅速轉換思路,道:“你拿的是現金吧,怎麼拿的錢?”
“他們說了個地方,給我說了一個時間,我過去,就拿到了。”任鄺山說的簡簡單單。
一直坐在電腦前的江遠此時抬眉,道:“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