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問題了,全面準確的交代其實是比較划算的。因為這是減輕處罰的依據之一,才有可能從死刑立即執行中逃脫出來。
劉成明既承認了殺人的情節,又不如實完整的交代,這多少有點不正常,說明他肯定是有事情瞞著警方。他也沒什麼身家,又不是官員,這就不禁引起柳景輝的好奇了。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柳景輝站在貨櫃房內,臉上已微微冒汗,口中道:「嫌疑人劉成明是開挖機的,他其實是有條件把屍體深埋的,還不費什麼力氣,選擇焚屍,其實有點沒必要了。」
「也許是因為挖機不好四處移動。」一直站在旁邊的技術員這時候開口說道:「據我瞭解。現在的好多挖機,尤其是這種有老闆的挖機,裡面的資料監控都很詳細了,有的開機要輸入密碼,當時挖機所處的地點時間等等,都記錄的一清二楚。挖斗的動態也是,他如果偷偷挖坑埋屍的話,挖機上的資料就能埋了他。」
柳景輝緩緩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可能的因素。不過,劉成明開了這麼久的挖機,再找臺挖機應該不難,借一臺甚至租一臺都可以……」
「但他還是選了焚屍。」
「焚屍的好處也很多,如果處理的好的話,比挖機埋的好,痕跡也小,不是你的話,找到了應該也很難確定受害人的身份。另外,挖機畢竟比較大。那麼大的動靜,周圍人很容易就知道了。去荒郊野外也不容易,另外,同時攜帶屍體也不方便。」
幾人聽柳景輝說的頭頭是道,也都點頭。
柳景輝這時候道:「還是查一下吧。先讓人問問劉成明周圍的人,看他有沒有借或者租過挖機。把他的通訊錄和微信記錄也都查一遍,正常租借的話,應該也就這麼個渠道了。」
「是。」王傳星見柳景輝確定了,就立即安排下去。
這種詢問形式也略有點像排查,但要簡單便宜多了。屬於是派出所或刑警大隊級別的。
「就這個案子來說,咱們其實有點吹毛求疵了。不過,我覺得劉成明身上背的還有案子,深挖一下有機會。」柳景輝也就是當著江遠這麼說,換成戴明生在場,他反而要猶豫猶豫。
旁邊的技術員就無奈起來,默默掏出手機,開始給支隊長髮資訊。
柳景輝看著他發資訊,再對王傳星道:「把以前的焚屍案也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可以併案試一下。這個劉成明這樣子搞,弄不好就是路徑依賴了。」
並串聯案子是刑警的基本功了。一個案子的線索不夠,兩個案子湊到一起,線索突然就夠了。而犯罪分子,能安心做一個案子,不再做第二個案子的都是少數。哪怕是命案兇手也不例外。
這玩意就像是賭博,假如猜一次大小就能賺到幾年幾十年的收入,誰還耐得住寂寞安心工作呢。假如殺一個人就能解決幾十年的收入都不能解決的矛盾,誰還耐得住性子維護關係呢。
幾個電話打出去,蘭嶽市刑警支隊立即就動了起來。
江遠則是重新戴上口罩,將貨櫃房內的證據收集了一遍。
不管外面有什麼紛紛擾擾,最基礎的技術工作,終究還是要做的。
劉成明臨時居所內的勘察完成,江遠順便走了一圈工地,沒有其他發現以後,再跟柳景輝返回刑警支隊,支起火鍋來,等著各方面的彙報。
到晚間,新的報告才陸陸續續送過來。
「沒有新線索。不過,找到了劉成明用的車。他是在閒魚租了一輛車……」王傳星給江遠等人大略說明了一番。
簡婁園也過來道:「挖機,焚屍暫時都沒有找到線索。」
柳景輝緩緩點頭。
衛師衎從自家大隊長身後像牙膏一樣擠了出來,道:「會不會……劉成明這邊確實沒有舊案子了?」
領導不好說的話,就讓最不在乎的人說出來。
柳景輝只是笑看他一眼,道:「那劉成明有沒有完整交代?」
「沒有。」這次是簡婁園回答的。
要將一個案子自圓其說是有極大的困難的,尤其是考細節的時候,撒一個謊再想圓起來是很難的。
而犯罪嫌疑人是沒有權力選擇不描述的細節的。不乖乖回答,就是不如實陳述,
「那就繼續審唄。」柳景輝此時卻並不著急,再對簡婁園道:「焚屍的也找不到,那可以再列一個專案,有沒有工地棄屍,或者埋屍的未破命案。這樣,直接查劉成明做過的工地和工地附近出現的命案,看有沒有能匹配到的。」
簡婁園頗有些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