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將兜裡的雙色關二爺掏了出來,然後輕輕的摸了一下,就將手給放了下來。
黃強民一愣,再用嚴肅的表情向江遠確定。
江遠點點頭,再摸一次關二爺,就將之放了回去。
按照兩人此前說定的暗號,摸關二爺的意思是有案子,但案件等級是最低的。用黃強民版的解釋,是拜拜關二爺就能解決的案子,還只用拜一次。
不過,這種判斷也是基於江遠的。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的刑警隊,案件的難度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江遠能用得上的證據和材料,其他人不見得能用得上。
特別是一些能夠硬上的技術,是非常牛逼寶貴,又分人的。
像是DA技術,就算是一種能硬上的技術,不用太多的技巧,比中就去死。還有顱骨復原術,
技能本身的技巧很多,但只要做出來了,配合面部識別,也有達成非常強的突破。
相比之下,很多傳統的刑警技術,比如走訪,比如排查,又或者福爾摩斯式的推理,它通常是需要其他人配合的,不能達到相對精巧的配合,這項技術就很難發揮起來。
缺少硬上的技術,說話也就不夠硬氣。
相反,黃強民說話就開始變得兇狠起來。
他先看一眼江遠,大聲問:“江遠,是案子嗎?還是非正常死亡?”
非正常死亡,並不意味著是刑事案件,像是失足落水,或者自己游泳嗆死了,那都是非正常死亡,但是不需要警察為他伸冤了。
江遠鎮定的道:“腦後鈍器傷,生前的,應該是個案子。”
“會不會是在水裡撞了石頭,暈過去然後淹死的那種?”旁邊有刑警問了一句。這在案件討論中很常見,刑事偵辦到了開大會的時候是聽命令的,開小會的時候,大部分的刑警隊都是允許自由發言的。
江遠搖頭:“鈍器傷是生前傷,也是致死原因。死者不是淹死的,這個回去可以剖開肺部確認。另外,死者後腦受的挫裂創是典型的生前傷,邊緣面板伴有挫傷帶,出血明顯。”
“所以,確定是個案子了。”黃強民看向毋智夙,再笑一下,道:“毋支,江遠這邊做完體表檢查了,你看是你們接受呢,還是由江遠繼續?”
毋智夙忙道:“我們自然是希望江遠繼續的。”
“那行。那你們商量商量,我們先去解剖室等著。”黃強民說著準備轉身上車。
毋智夙一把拉住他,再帶著走遠一些,小聲道:“咱們這裡商量就是了,我看這個屍體的衣物什麼都在,案子上,說不定難度沒那麼高-———”-你聽我說完,我的意思,這個案子,我希望江遠親自帶隊,江遠積案專班的都過來,做的越快越好。”
“怎麼講?”
“你們做的好了,我也好勸領導,讓建江市加入臺河工作小組,對吧。”毋智夙誠懇的道:“溺水案有多難搞,大家都是清楚的,有多少案子沒搞,是吧,你們能搞,我也願意配合的,
但是,咱們得多一點實證,對吧。”
黃強民的腦海中閃過那尊雙色關羽吊墜,向著毋智夙吡牙一笑:“見見你們領導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