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比擦dna更難。
江遠決定拯救他們……同時挽救自己。
江遠回到拾荒老人的小院,站在門口,再看看一群技術員忙碌的聲音,咳咳兩聲,道:“我有個想法。”
一群已經做麻木了的技術員,用無神的目光注視著江遠。
“我想優先尋找血跡證據,看看能不能找到兇手留下的血跡。”
見眾人都看過來,江遠繼續道:
“如果不行的話,也可以透過血跡形態分析來判斷一下,兇手接觸過現場哪些物件,從而縮小dna檢測的範圍。”
血跡形態分析就等於是重建犯罪現場了。
而透過重建犯罪現場,就可以“看到”兇手在拾荒小院內的行進路線,以及大部分的動作。
如此一來,那些距離兇手比較近的物件,就有更大的可能,沾染上兇手的dna。
幾個技術員的表情從麻木到有點興奮然後又有點麻木。
“這跟上級佈置給我們的任務可不一樣了。”
一名叫侯小勇的現勘先出聲。
江遠不急不緩的道:
“刑警隊這邊給你們的任務,不可能是按照某個順序擦dna吧。做現場勘查,本來就有輕重緩急,如何把握,不應該是現場勘查的職責範圍嗎?”
幾名技術員都很不硬氣,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隔壁縣法醫居然這麼硬氣。
其中一個年紀大的技術員老李不由得站起來,趁機伸展了一下腰,扭了扭,道:“小江啊,如果按你的說的辦法,漏掉或者汙染了dna,怎麼辦?誰擔責?”
其他隆利縣的年輕的技術員有點不好意思低頭了,他們的技術方面本來就拉胯,一方面是技術不行,另外一方面也是這踢球能力太強。
現在居然要把皮球提給外縣幫忙的法醫,年輕技術員還是有點臉皮薄的,尤其是剛剛還吃過江遠給的食物抽過他的好煙。
“就目前這個環境,哪個dna沒被汙染?”江遠一哂。
有兩名技術員也沒眼色的笑出了聲。
確實,就這個現場,還談什麼汙染,拾荒來的物件上面,全是不知名的dna。
這麼多人……
高個年輕的江遠在一群人中還是比較醒目的。
他朗朗開口道:
“在這種環境下,血跡是最能證明身份的。反正都是賭,如果讓我選,我肯定先賭血跡裡有兇手的。再次,賭血跡形態分析,也比賭這個現場好吧。”
其他幾名技術員面面相覷,有些猶豫起來,他們也不想這樣擦dna,擦到死,也可能是做無用功,最後還是要被罵。
“而且現在先做血跡,也是為了先保住這份最重要的證據,任何人做現場勘查,做這樣的決定,都是絕對正確的,到哪裡複查,都說不出一個錯來。或者,你們打電話請示一下?”
江遠雖然年輕,但是也不是愣頭青,他是來幫忙的,不是來頂鍋的,把球踢回去了。
幾名技術員心裡也偏向了江遠的話。
有方向總比他們這裡硬幹好吧。
幾人互相對視。
年輕的現勘侯小勇又開口問道:
“江法醫,你會重建犯罪現場嗎?”
“會。”
江遠回答的簡短有力。
“重建犯罪現場,可不簡單……”侯小勇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要說這裡面距離血液形態分析最近的,自然是做現勘的侯小勇。不過,他也就是知道一些皮毛,距離重建犯罪現場什麼的,距離遠的很。
那種電視上一看現場就分析的頭頭是道的……現實其實非常少,而且有些扯澹。
重建犯罪現場這項工作,已經不僅僅是能力問題了,它還涉及到臉面和形象,乃至於地位問題。
現實破桉的時候,重建犯罪現場,重建的是兇手殺人或攻擊受害人時的場景,雖然很酷,可是現勘是需要一步步完成現場重建,然後要把過程詳細寫下來,形成數千字的報告文桉。
然後接下來他可能面對兇手的靈魂一擊。
“你說錯了,我當時可沒這麼搞!”
任何一名現勘,要是收到兇手這樣的反饋意見,情緒絕對是崩潰的。
隊裡的嘲笑聲,想都不用想。
所以,學藝不精的現勘,就算懂得一點重建犯罪現場,也是不敢重建的。
建完了,是要祈禱抓到兇手,還是祈禱當場擊斃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