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垣眸底微閃:“但這個男人並不這麼覺得,他認為她該死。”
崔芄目光灼灼:“殺心這般重,認為她必須得死,又為什麼放過了這麼多年?”
“——那隻能是,以為她早死了,”武垣唇角勾出弧度,“他來到長安,看到灼娘子時,大概也很意外。”
崔芄頜首,眉目端肅。
配著他掩的過於嚴實,半寸肌膚也不多露的衣領,更顯得凜然不可侵犯。
武垣忽又說起楓娘子:“你覺得楓娘子也有一個關係親密的男人。”
崔芄:“必然,有可能還是熟人。”
武垣:“她其實也有準備告別儀式。”
崔芄眉目平靜。
武垣:“你對此似乎並不意外。”
崔芄:“她指間有親折黃紙才會留下的紙屑和味道。”
武垣:“那你沒說?”
“中郎將方才,在碧紗櫥吧?”崔芄看著武垣,“應該已經找到了證據?不說,也不著急問我,又是為何?”
當然是死者死因存疑,現場有嫌疑人,又人多眼雜,有些關鍵細節反倒不方便往外說。
武垣:“你膽子很大——”
崔芄:“嗯?”
武垣突然旋身欺近,手掌為刃,抵在崔芄頸間:“不怕死?”
是方才在巷子裡面對追捕也沒有壓迫感。
過近的距離,過於鋒利的眼眸,交纏在一起的氣息。
陌生男人的味道,危險又強大,於陽光中瀰漫,於陰影中欺近,最終絲絲縷縷,纏繞到自己身上,與地上落下的影子一樣,糾纏在一起。
崔芄仰頭看著武垣,眼神和唇色一樣淡,有疏冽,有冷漠,甚至有一點點意外,唯獨沒有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