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不明白噶爾丹的去向,連同家眷全都給我斬嘍!”
守將得令,立刻吩咐下去,出門的時候與另外一個將軍打了個照面,淺淺的行了一個軍禮,便退下了。
莫盧佩著劍,十分瀟灑的步入營帳中,面上帶著淺笑道:“大將軍何必如此沉不住氣,噶爾丹已經是強弩末路,如今他無兵無糧,拿下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眼前這位莫盧,雖然跟大阿哥年紀相仿,論起大阿哥母家的輩分,卻是表叔輩,且他行事穩重,又善於征戰,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最重要的是他有“智多星”的聲譽,通常遇到棘手的問題,找到他多半就會有個對應之策,所以大阿哥很敬重他。
大阿哥笑著指了指左首下方的椅子,叫來人給莫盧上茶,便道:“你就別取笑我了,兵部那群官爺,一天三份京報過來,催促我早日決戰,而戶部那些人卻遲遲籌不到糧草,我這裡的日子是越發難過了。”
莫盧低頭聞聞茶香,書生氣息盡顯,他抬頭笑道:“原來大阿哥是為這事情發愁,依末將來看大可不必。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皇上都沒有發話,兵部那群沒打過仗的尚書侍郎,哪裡知道這西北的情勢?”
他打量著大阿哥的神色,見他似乎若有所思,便笑著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繼續說道:“說句不該說的,如今大阿哥手握舉國重兵,連皇上都忌著三分呢,他們如何敢對阿哥指手畫腳?大阿哥可不是他們兵部的某個歷任小官,而且是大清皇長子,堂堂的徵西大將軍!當今萬歲最最信任的人呢!”
覺得莫盧說話稍稍有失偏頗,大阿哥不禁笑著提醒道:“表叔你這話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了出去,就連我也是擔當不起的。”
莫盧爽朗一笑,眉眼之間均是邪魅之色,他從小在軍營裡面長大,雖然生就一幅細皮嫩肉,乍一看倒像是個白面書生,可骨子裡面已經被訓練成一個兵油子。官場上都講究一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到了這邊疆重鎮更是要運用的無比純熟。
他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大將軍這話,也忒小看在下了,雖然我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偶爾喜歡玩笑兩句,可打仗卻是一點都不敢含糊,這個大將軍想必也是知道的,說到底也是這一連三個月沒有仗打,到底也是浮躁了些,還望大將軍見諒,哈哈。”
大阿哥見莫盧突然生分起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在外打仗的這些日子,他也漸漸學會了如何對下屬恩威並用,如今戰局不明朗,軍隊氣勢低迷,就越發要拉攏這些常年駐守在此處的官兵,否則自己便有被架空的可能。
他忙也站起來,慢步走到莫盧面前,伸手朝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笑道:“表叔這話可是生分了,你我到底還是一家人,你的個性我當然是知道的,只是這軍營裡面人多眼雜,你也知道有許多皇上派來的監軍,說不定你這話明日就被傳到了金鑾殿上,到時候兵部的令狀一到,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呢?”
莫盧也見好便收,低頭俯身道:“阿哥提醒得極是,屬下會注意分寸。”
大阿哥點點頭,臉上仍帶著笑意就要轉身,莫盧卻說:“大阿哥,我這次來時要給你帶一個訊息。”
大阿哥頓下腳步,直覺上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果然,聽莫盧說:“據京城可靠來報,永和宮六阿哥近日死於天花,慈寧宮的小雅公主被感染上了天花,性命垂危。”
什麼!
大阿哥險些站立不穩,要莫盧用力攙扶著才不至於跌倒,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宮裡怎麼會感染天花呢?小雅如今在哪裡?”
按照宮中慣例,如果染上了惡疾,極有可能會被遷出皇宮養病。
莫盧嘆道:“阿哥請節哀,為了六阿哥的事情,想必皇上已經勞心勞力了。只是小雅公主的事情卻是棘手,雖然我極少有機會出入宮廷,卻也知道,永和宮距離慈寧宮也算是有一段距離,如果說道感染惡疾,為何偏偏不是別人,而是小雅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