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聽了之後哪裡還敢耽誤,紛紛湧上來就要捉我,我雖然氣勢足夠,奈何不能違反自然規律,三下五除二的就給這四個人重新五花大綁了,只剩下大聲謾罵的份了。
好歹眼前的危機算是暫時解了,只是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景?康澤木呢?
很快,我就聽到像是千軍萬馬揮旗廝殺的聲音,單看面前四個看押我的人,他們臉上越發凝重的表情,我大概也猜到了。
“大哥,是不是有人偷襲軍營?”兵不厭詐,在外面行軍打仗,互相之間夜襲軍士,偷燒糧草什麼的,應該是很正常的吧!
我的好奇換來的卻是一腳踢來,還好我有了防備,那人也不是真心要踢我,便給我躲了過去,只是聽他罵道:“小子,你要是敢亂說話,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我白了他一眼,要是有那個本事,剛剛就不會給莫盧的命令下得雙目驚愕了。
“殺呀!”
外面已經很清晰的聽到殺聲震天了,我看這四個人似乎也蠢蠢欲動起來,他們大概是想要逃命。
如果真的是敵軍突襲,那我這樣被全身綁嚴實,他們再丟下我,不是隻能夠坐以待斃?
我忙道:“跟你們商量一下,我那裡還有些金銀財寶,要是你們肯告訴我外面的情況,我就如數全送給你們,怎麼樣?”
我沒開口讓他們放我,誰會冒著全家被殺的危險來貪圖這麼一點點錢財?不過僅僅只是打探訊息,那就另當別論了,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知道康澤木是否平安了,一會見機行事,最好是能夠阿讓他們把康澤木帶來跟我關在一起。
我不求能夠逃走,只想有個伴,就這樣。
我正打著如意算盤,頭頂悄無聲息的捱了一記悶棍:“給老子老實一點,要是再敢講話,非活剝了你不可!”
我驚訝這幾個人的貧賤不移,想放棄的時候,就聽到其中一人對另一人說:“老大,依我看,這小子的要求不過份呀,要不我去外面打聽打聽,得了金銀財寶咱們四個平分怎麼樣?“
我眼中燃起一絲希望,這些常年征戰在外的將士過的其實挺悽苦的,朝廷年年有仗要打,國庫卻不充裕,西北這一仗一直持續了幾年,國庫那點打底銀子,只怕早就已經見空了,前幾年康熙南巡的時候不是還要問地方官籌銀子了麼。
“你一共有多少銀子?“其中一個問道。
我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也不多,你們四個人每人百八十兩的銀票還是有的。”說完,我挑釁的看著他們。
他們幾個人急劇的交流著眼神,似乎都動了心,我正想著要不要趁機說點什麼,外頭慌慌張張的衝進來一個人,張牙舞爪的急道:“大將軍殺回來了,快出去迎戰呀!”
大將軍?他說的是大阿哥嗎?
那四個人互相望了一眼,被來人催促著,十分不情願的準備丟下我跟著出去。走在最後的那個人忽然回頭盯著我說:“老老實實在這待著,一會爺會來找你拿銀子,別怪爺沒有提醒你,外頭可是在打仗,刀劍無眼,別自己跑出去了!”
這下我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剛剛那個莫盧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鳩佔鵲巢,把大阿哥孤立了,而現在大阿哥帶兵殺了回來,這群臨時匯聚的烏合之眾只好硬著頭皮去迎敵。
“唉,你先給我解開繩子呀!”我衝他喊著,他頭都不回的走了。
我又望了望這四周,我可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帳子裡面,萬一大阿哥的人以為我是反賊莫盧的什麼人,一刀把我剁了,那就冤死了。
剛剛那柄寶劍已經被莫盧拿走了,這房中的東西雖然多,卻再沒有第二件能夠隔斷繩子的,就算有,只怕我也沒有剛剛那樣決然的勇氣,割到自己手腕都不怕的氣魄了。
我跌跌撞撞的衝出帳外,果然就見到一陣兵荒馬亂,廝殺吶喊聲就在我面前上演,一個圓圓的頭盔滾在我腳邊,還帶著一溜血跡,我給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人頭,定睛一看,原來只是一個頭盔。
前不遠處的火光旁邊好像有一把短刀,印著火光一閃一閃的,我忙奔了過去,一個翻滾就伸手抓住了,躲在角落裡面趕緊把繩子又隔斷了。
雙手自由後,我開始睜大眼睛看面前的人,兩方軍隊穿的鎧甲都是一樣的,妥妥的內部譁變,唯一的區分就是一隊人右臂上方纏著紅色的布條子。
我回想剛剛進來報信的那個士兵,身上好像沒有纏任何布料,那幾個跟著他出去計程車兵也沒有做妝容整理,便判斷纏了紅布的應該就是大阿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