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時代從小的生長環境,父兄都是多妻多妾的,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中,難免不會被同化,我並不太介意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只要在他的心裡,我永遠是最無可取代的那個,便足夠了。
軍營裡面沒有女人,我們兩個人在外頭肆意走著,自然也十分惹眼,不過這些人都對我十分恭順,不敢直視。
我趁著今天心情好,也能夠走動,便想多活動活動,促進血液迴圈,傷口也能好得快一些。
不遠處有細微火光,加上空氣中泛著一絲糊的味道,像是有人圍在那裡燒什麼東西,我對康澤木說:“那邊好像有熱鬧瞧,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康澤木扶了我,很快的接近了那撥人,一問才知道是在為那個莫盧將軍清理衣物,那個帳子裡面好多東西,不少都是價值連城的,大阿哥覺得晦氣,下令全都燒掉,眼下已經燒了好一部分了。
說起莫盧這個名字,我的心又是一顫,我很懼怕這個人,但越是懼怕就越是好奇,他到底為什麼要對我說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我想起了那日見過的那方寶劍,低頭找了找,果然就在火堆中見到一柄已經被燒得烏黑的劍柄,依稀能夠辨認得出上面被滾了黑煙的藍寶石。
這原本是一柄絕世好劍,要不是跟錯了主人,現在也不至於落到被銷燬的境地。
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櫻桃木箱子從我們面前經過,還特意站定朝我們歉意的看了一眼,似乎是不能行禮,有點抱歉,康澤木忙招呼他們不用客氣,這些楞頭青小兵也確實挺可愛的,我不盡多望了他們兩眼。
我的注意很快就被那個箱子吸引住了,大約是裡面胡亂裝得東西太多,箱子的蓋子形同虛設,好些雜亂汙穢的衣服地毯,一塊被露了出來,依稀還能見到點點斑駁的血跡。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朝那個箱子走去,或許是我想到那天晚上我揮劍斬斷手腕上的繩索,血跡滴落下來,沾染了這塊上好的牛皮地毯。
“主子,這些東西多髒呀!”康澤木在一旁勸道。我卻置若罔聞,下意識的伸手去觸控一塊男士衣料,翻開一看,上面的字跡觸目驚心,赫然寫著:“大將軍害我!”
我心緒驟然翻騰起來,這塊被撕碎的衣料子,應該是被塞在地毯下面的,要不是今天帳子被整個清理,是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
看著左右兩旁一排忙碌著計程車兵,我竟然心虛起來,慌忙從那箱子裡面抽出那塊料子,塞進了袖子裡面。
匆忙走回來,待帳簾子全部拉好,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我才敢將那破布細細展開,再看一遍,依舊是觸目驚心。
瞬間又聯想到莫盧臨死時牢牢拖住我說過的話,“他是魔鬼!是吃人的魔鬼!你們都被他給騙了!”
康澤木見我神情恍惚,手腕也在發抖,忙把那布接過去一看,說:“大阿哥害他?明明就是他以下犯上,盜用軍權,陷害大阿哥,怎麼是大阿哥害他?”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問:“這幾天你有沒有聽別人說起過和大阿哥從京城一同來的十名侍衛的事情?”
康澤木直搖頭說沒聽過,對這個名字也是十分的陌生,我忙叮囑她說:“這塊布的事情誰都不要說,包括大阿哥,知道嗎?”
大約是被我有些迫然的表情唬住,康澤木茫然的點了點頭。
大阿哥回來的時候,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康澤木早早的幫我換上了輕薄的麻衣,一臉歉意的說:“主子如今還在病中,卻只能是這樣的吃用。”
我忙拉下臉道:“你去看看外頭計程車兵都穿的是什麼,再看看我們穿什麼,吃什麼,別總光顧著跟以前在京城的時候比,這裡不是京城。”
康澤木嘟嘟嘴,小聲道:“奴婢是心疼主子嘛,奴婢自己清苦慣了,吃什麼都無所謂的。”
我心裡有些抱歉,對她笑了笑,心裡的疙瘩不會排解,無端的遷怒到身邊的人了。
我出來之後,見大阿哥負手站在中間,就這麼靜靜的望著我的方向,見我來了,便溫柔一笑,走上前來迎我。我心裡有些暖,也便很自然的把手伸過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