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
本來還以為只是驚慌受驚,睡一覺就會沒事,哪知道又發燒了,年宴期間又不敢請太醫,只能夠靠喝熱水硬撐著,本來已經緩解了,我突然想著,就這樣藉故病著也好,至少可以對康熙示弱。
寒風簌簌,飛雪飄零,回科爾沁的路上,父汗只怕會很鬱悶吧,剛一出手,就被對手完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至少能夠保得住性命,但願他能夠吸取教訓,好好的珍惜眼前。
至於我,只是一顆被廢棄在宮中的棋子,沒有大阿哥,沒有父汗,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我只想安靜的蜷縮在一角,無聲無息的過我的日子。
豔陽高照,雖然還燒著地龍,屋外看著已經有了回春跡象。我在內殿繡花,現在我越來越喜歡這類安靜的小玩意,偶爾也會翻出點書來讀,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敢想象的,這段時間秋葵和康澤木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了。
我聽著她們在外面絮絮叨叨,像是在小聲商量什麼事情,我放下針頭,悄悄走去側耳聽著,原來是大阿哥三天之後在宮外直郡王府大婚,秋葵和康澤木在商量著是否要告訴我,聽著動靜,郡王府是派人送帖子進來了。
我輕輕推開門,外頭的兩個人見到是我,紛紛跪下告罪,我含笑上前把她們一一攙扶起身,柔聲說:“你們有什麼錯,這一天遲早都是要面對的,帖子給我看看。”
大紅的喜帖,除去前面光鮮的吉祥話,就是邀請的時間地點,上面的“夫妻二人敬上”的字跡特別刺眼,就像強光直入眼底,我幾乎有些睜不開了。
“主子……”秋葵低聲喚我,她擔心我會受不了。
我笑著搖搖頭道:“這不是大阿哥的字跡,送帖子的是什麼人?”
康澤木回道:“是個臉生的小太監,約是從宮外來的,奴婢並沒有見過他。”
我雙手合上請帖,已經轉過身去,走到桌前取出多寶閣上面一個方盒,將請帖平平整整的放了進去,秋葵問:“主子不打算去赴宴嗎?”
我點點頭,吩咐道:“開庫房,你們兩個一起去挑些好東西當賀禮送到郡王府,要撿最好的挑,我記得太皇太后之前有賞過我東海珊瑚手釧的,也一併送給新娘子吧。”
她們兩個面面相覷,還是一同答應著退出去了,我坐了下來,靜靜想著,那帖子應該是惠妃派人送來的。不管她有什麼用意,我只以禮相待,其他的,我也懶得理會了。
接下來我繼續悶在房間裡面看書,康澤木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一套紙牌遊戲,硬是拉著我要一起玩,秋葵也帶了兩個看著有些活潑的小宮女進來說要跟我一起玩,我知道她們是在逗我開心,不忍心拂了她們的好意,也就答應玩。
可我一上場就傻眼了,這哪裡是紙牌嘛,也太不科學了,五個人在地上牌沒拿幾張打兩圈就打通了,一點技巧性都沒有,於是我開始動腦經改良,按照打麻將的套路設計了四套完全一樣的牌,然後混在一起,交代了規則,就開始玩了。
可她們四個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後來她們還找來兩個記性好的小太監,全部加起來都玩不過我,我樂開了花,沒想到我最近的賭運這麼好,不甘心白贏,嚷嚷著要賭錢才玩。秋葵她們只好一個個都捧出了自己的家當,不過兩天之後就全部都進了我的口袋。
看著她們一個個都哭喪著臉,我就愉快極了,連太子進門都沒發現。太子頗為意外,饒有興趣的湊過來打聽我們在玩什麼,摩拳擦掌著也要參加。
我大笑道:“你帶錢了沒?沒帶錢要趕緊回去拿,不然就把你的小太監扣在這裡。”
太子笑著看看自己的衣服,把一塊腰帶上的玉佩解下來遞給我,說:“這個夠不夠本錢了?”
我的宮女太監早就退到一邊了,我還是坐在地上,很大方的伸手接過玉佩,端詳了一會,才點頭道:“嗯,果然是好東西,就給你抵扣十兩銀子吧。”
太子哭笑不得:“原來你還不止開賭場,還營生黑店呀!”
我很得意,笑著把玉佩收進百寶箱裡,說:“因為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太子見我興致好,便也坐下來陪我一起玩,四周的太監宮女原本礙於太子在這裡,還有些侷促,很快也被氣氛感染,慢慢放開了。聽說太子讀書還算可以,那智商應該不用懷疑,可他也不例外的一直輸,不到一會,他那十兩銀子連帶著手上的玉扳指,腕上的南珠串都就沒了蹤影,他諧笑著說:“我只剩下身上這身衣服還算值錢了,要是這把我還是輸,只好把衣服脫給你了。”
我沒好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