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回答鳳飛郎那句話,是有意隱瞞夏老夫人對她另有目的的事情,老夫人是鳳家的女兒,如今鳳府和夏府又保持著如此良好的關係,她不能確定,自己若袒露出她對老夫人的戒備後,鳳飛郎會站在哪一邊,必定,老夫人的打算,對鳳家也是有力的。
抬眼看向鳳飛郎,夏清歌開啟嘴角,卻最終什麼也沒說“時間不早了,鳳世子還是請回吧。”
就當她固執好了,就當她活在自己的牢籠內不想出來好了,她這一世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一切陰謀能遠離她,放她一片純淨的空氣和湛藍的天空。
夏清歌說完這番話後,微微福了一身,隨即不再看鳳飛郎,轉身朝著紫霞院而去。
當她走出不遠,背後的聲音淡淡響起,帶著一絲憂鬱、一絲感傷更多的是一份執著。
“星朗朗,意綿綿,蒼茫天地間,知我者其誰?若有一日,你覺得我是那個可以知心相交之人,窮其一生,我鳳清書誓死不悔!”
聽到這句話,夏清歌邁出的腳步猛地一頓,可她沒有回頭,此時的她覺得,鳳飛郎帶給她的會是一份真誠,可她卻害怕接受這份真摯,無論是知己還是其它,她都接受不起。
心裡的想法堅定,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快速朝著前方而去。
鳳飛郎看著那抹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嘴角挽起一抹苦笑“也許是我太過心急了。”
他確實亂了,看到夏清歌一日日對慕容鈺的信任,他如何不亂?佛曰:亂由心生,心境則明,可他卻亂的一塌糊塗,再也分辨不清哪裡才是出路。
原來,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心靜如水的他了。
夏清歌走到一個拐角處時,終於忍不住停下回頭去看,可剛才那個人的身影早已經離開。
苦笑一聲,也許一切皆是定數。就這樣吧!她何故在擾亂了如今的生活?
搖了搖頭,拋開紛雜的思索,轉身離開。
鳳飛郎離開夏府後,就上了馬車朝著鎮國公府而去。
到了鎮國公府後,他一路面色清冷的走回了書房,清秀挺立的身姿靜靜站在書房中間,沉思了一會兒,背對著門口輕聲喚道:“天訣,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要景田侯府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隨著他的話,周圍並未閃現出什麼人來,不過,一道極其渾厚的聲音卻同時傳出。
“是。”
那聲音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主子,屬下聽說夏老夫人有意用心栽培夏清歌,等夏清歌及笄後,就將她送入皇宮為妃。”
“哦?”鳳飛郎眉宇不自覺的緊蹙“國公爺可知曉此事?”
“不知,只有皇后娘娘、老夫人和夏老夫人三人知曉此事。”那麼飄蕩在空中的聲音再次靜止。
鳳飛郎深思了一會兒,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嗯,我知曉此事了,你放在皇后身邊的人要盯緊一些,若有什麼變故立刻回來通知我,還有,”無生門“的那些人,你這陣子可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屬下無能,派出去的人竭力查詢了一番,可最終都沒有發現他們,似乎,他們的主子早已經料到了主子您會猜到是誰,所以,燒了糧倉後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了無蹤跡。”
鳳飛郎嘴角微勾,瞬子清冷黯然“既然別人擺明了是來搗亂的,我又豈能不禮尚往來?你傳令下去,聽說鈺小王爺養著一隻通身雪白的鬥雞,俗稱”雪鳳凰“,聽說那隻雞是他花了天價弄回京師的,若它死了,想來小王爺怕有一陣子寢食難安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嘴角微抽“是,屬下明白了。”
看來,他家主子確實是生氣了,不然也不會想出這麼個方法來。
等空氣中的暗流消失後,鳳飛郎知曉,天訣已經離開了,他度步走到了書案前坐下,伸手從旁邊的竹筒內拿出一幅卷好的畫軸,輕輕開啟,小心翼翼。
當看到上面那大氣磅礴的一幅山水畫時,清俊的面容上終於有了暖色。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夏清歌回了紫霞院後,姜嬤嬤、巧蘭、無雙、襲春四人連同著小夙壑一同坐在院子裡,每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層冰霜,寒氣逼人。
“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灰著一張臉。”夏清歌一路上早已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了下來,這是她的習慣,當遇到讓她煩悶或者壓抑的事情時,她會選擇暫時性忽略。
“小姐,您送走鳳世子了?”巧蘭率先開了口。
夙壑見夏清歌走來,站起身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