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吞了吞口水說道:“嚴明大哥,我看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好了,他們都在看你。”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家畫畫嗎?”嚴明拿著紗布,頭也不抬,專注地替貝貝包紮傷口,動作輕柔。
那些家傭們,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直直的,不知道他們的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這下子他們的八卦,又多了一條。
傍晚,嚴明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
沙發另一頭坐著緊盯著電視、目不轉睛的貝貝。
“手好一點了嗎?”嚴明關心地詢問著。
“嗯。”貝貝專注地看著電視,嚴明也跟著瞧。
其實手上的傷並不是很嚴重,嚴重的是今天嚴明臉上擔心她的表情,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你要看哪一臺?”好一會貝貝終於開口,她整理好心情,視線離開螢幕。
“就跟你一樣,看脫口秀就好。”嚴明倚著沙發,凝視貝貝。
“你也會看這個喔?”
“你不是說我該學學主持人的幽默?”
“厚!你在記仇對不對?”貝貝記得那天他們吵架時,她叫嚴明多學學脫口秀節目主持人的幽默。
“我沒有記仇,事實上我要謝謝你,讓我瞭解很多自己以前看不到的缺點。”
“長毛龜,你突然這樣說,我很不習慣耶!”
“不習慣嗎?”嚴明噙著笑。
“你別笑了,他們都在看你。”貝貝指了指後頭端水果的家傭們。“他們一定滿肚子疑惑。”
嚴明也沒回頭,更不想解釋。“隨便他們怎麼說。”
貝貝沒想到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反而心虛道:“你解釋一下啦!說那是在畫畫,沒在幹嘛。”
“不必。”嚴明拿起水果,看著電視悠閒地吃了起來。
貝貝沒見過這麼悠哉的嚴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好吧!反正……被看光光的是你,算你吃虧。”貝貝抱起沙發上的抱枕,頭倚著抱枕看電視。
身旁的嚴明,目光卻漸漸轉向她。許久,他開了口。
“其實你很像這杯紅酒,剛喝下去的時候甜甜的,以為不會醉,卻後勁十足,沒有防備的人很難招架。”
“我在看電視,你在那邊酒不酒的說什麼?”嚴明說得低沉感性,不過貝貝卻沒有打算理會他。
“你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嗎?”嚴明問著。
貝貝聳聳肩。“我又不懂酒。”
“這跟酒沒關係,我只是打個比喻。”嚴明稍稍移動身體,坐近了些,然後耐著性子,再跟她解釋一遍。“有些人就像這種晶瑩剔透的紅酒,讓人失了防備,最後不知不覺地沉醉其中。”
“喔。”怎料貝貝只有一聲“喔”,沒再給他其他反應。
“所以你還是聽不懂這話裡的意思嗎?”嚴明又問了一次。
“聽不懂。”她搖搖頭。
貝貝非常不給他面子,難得他堂堂閻羅王願意跟她這個小鬼低頭,她卻壓根不當一回事。
嚴明無奈,只能說道:“好吧……那我們看電視好了。”
他能說什麼?難道要壓著這小丫頭說“你仔細給我聽清楚,我喜歡上你了”,還是要說“你就像這紅酒,已經把我迷住了”?!
不要鬧了,再怎麼說這裡是嚴家,他是一家之主,當初這丫頭剛搬進來時,兩人吵得有多嚴重?他“長毛龜”的外號就是這丫頭取的,就連現在她還是成天掛在嘴邊,憑什麼要自己低頭向她告白?
罷了!她要是聽不懂這比喻,就暫時止住吧!嚴明深深吸一口氣,坐回原位,端起酒杯,故作優雅。他壓住的不是貝貝,而是自己滿懷的熱切情感,不過再怎麼說面子還是要顧,這事改天再說好了。
不當一回事的貝貝,抱著抱枕隨著電視上節目主持人的笑話而笑鬧。
嚴明放下酒杯,雙手枕在後頭,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很少這樣放鬆,也好,就過個像週末的週末吧!
嚴明正試著放鬆,跟著看脫口秀節目,貝貝卻冷不防在廣告時間時,突然丟下抱枕站了起來。
“遜到家了你!”她走到他面前,雙手插腰。“有夠爛的告白。”
“什……麼?”倚著沙發的嚴明挺起了腰。
“你活在中古世紀喔?沒聽過這麼沒力的告白。”
嚴明一愣,難道她聽得懂他方才的比喻?
貝貝的頭左右搖動。“有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