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樣。”倫婉兒一再搖頭。
雲飛揚挺起的胸膛早已經縮了回去,又抓抓後腦勺,道:“我還是走了的好。”
倫婉兒又好氣又好笑,方待說什麼,九下鐘聲突然劃空傳來。
雲飛揚一呆。
“警鐘!”倫婉兒黛眉一皺。
雲飛揚目光一轉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要闖山!”語聲甫落,倫婉兒身形一動,疾掠了出去。
“婉兒姑娘──”雲飛揚急喚。
倫婉兒回頭一瞥,道:“快將豬趕回去!”身形卻不停。
三個起落,倫婉兒已掠下了山坡,飛燕般往山下掠去。
輕柔的秋風,輕柔的陽光。
石階上的露水已乾透,葉尖上的露珠仍晶瑩欲滴。
陽光下,那塊象徵武當派威嚴的解劍巖就像是巨人一樣兀立在上山的石階旁。
在解劍巖之前現在也有一個人巨石一樣立著。
這個人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前後,濃眉細眼,扁鼻厚唇,相貌可以說也很醜陋,身材矮胖卻並非痴肥,一身錦衣,不怎樣整齊,頭髮亦有些散亂,令人感覺一種野獸的驃悍,一股難以言喻的粗獷。
一群武當弟子擋在這個人前面,四個道士正被同門扶開去,肩上都帶著劍傷。
武當弟子無不怒形於色,錦衣人眼中卻充滿了不屑,他衣衫華麗,手握的一柄劍鑲嵌著七色寶石,亦價值不菲!
霍地一箇中年道士越眾而出,劍一震,沉聲喝道:“武當玉石敬領高招!”
錦衣人目光一轉道:“石字輩的,應該不會令我太失望!”劍一引刺前!
玉石冷笑,挑劍急封,噹一聲,兩劍交擊,錦衣人手腕一翻,又是兩劍剌出。
刺到一半,兩劍已變成八劍,玉石連線八劍,已被迫退一步。
錦衣人旋即搶攻,眨眼之間,剌出三十六劍,又將玉石迫退好幾步。
他左右腳忽然左弓右箭,忽然左箭右弓,身形變化,與劍法同樣靈活。
三十六劍刺過,三十七劍緊接剌出,玉石一劍方接下,三十八劍已閃電刺到,封架已不及,又急退一步。
劍勢不絕,追擊,玉石連換了七個姿勢,竟然都擺脫不了錦衣人的長劍,第八個姿勢方展開,手腕一涼,已被錦衣人的三寸劍尖壓在上面。
錦衣人一聲:“棄劍!”手中劍已順著玉石手臂連敲了三下。
玉石整條右臂立時都麻木,“叮噹”一聲,劍終於脫手墜地。
錦衣人並不追擊,大笑道:“亦不外如是。”
玉石驚怒交集,眾武當弟子兵刃早已經出鞘,這下再也按耐不住,一起圍上前去。
實時一聲暴喝道:“住手!”兩個人從山上如飛趕至。
一個是謝平,另一個是中年道士,四四方方的一張臉,神情肅穆,也就是武當派掌門青松座下的大弟子白石。
錦衣人目光落在白石臉上,一揚眉道:“你又是──”“武當白石!”
“青松的大弟子?”
“施主……”
“公孫弘!”
白石似有所憶,面色微變,道:“無敵門白虎堂堂主?”
“正是!”公孫弘微笑,不可一世。
無敵門威震江湖,聲勢早已凌駕九大門派,他就是無敵門門主獨孤無敵的大弟子,氣焰自然亦甚盛。
白石沉聲接著問道:“施主不遠千里而來……”
“奉師命,將兩份禮物送上武當給青松!”公孫弘一抖外罩披風,露出手奉著的一個錦盒,那上面壓著一張大紅帖子。
他直呼青松,眾人都勃然大怒,謝平脫口一聲:“放肆!”
白石卻轉向眾人叱道:“人家送禮物到來,我們怎能夠這樣無禮?”
玉石急忙分辨道:“師兄有所不知,這位施主一定要帶劍上山,叫我們怎能不阻止?”
白石“哦”了一聲,轉向公孫弘,道:“過就是施主的不對了。”
公孫弘目光落在解劍巖上,道:“巖前解劍,是武當派的規矩?”
白石正色道:“自三豐祖師開山,武當派便有這條規矩。”
公孫弘點頭,忽一笑道:“可惜這只是武當派的規矩。”
“入鄉隨俗,入境問禁。”
“我七歲學劍,十二歲仗劍殺人,縱橫江湖十七年,用的就是這柄劍!”公孫弘劍壓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