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我倒要問問師叔──”眾人傻了眼,其中一個急嚷道:“師妹,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不要去騷擾師父他老人家。”
“再說,師父他老人家現在的心情不大好。”
“可不是嘛,我們不過是開著玩的,師妹又何必這樣認真?”
對於空虛小師妹,眾人顯然都有些敬畏。
倫婉兒看了他們一眼,走到雲飛揚身旁,柔聲問道:“你又怎樣了?有沒有受傷啊?”
雲飛揚感激地望著倫婉兒,訥訥地道:“我沒有……”
“這件事……”
“我也有些不是,就這樣算了吧。”雲飛揚垂下頭。
“你不用害怕他們。”
雲飛揚只是搖頭。
倫婉兒轉瞪了眾人一眼,道:“你們還不走,難道還要等機會欺負他?”
眾人臉一紅,相顧一眼,一鬨而散。
倫婉兒目送他們遠去,嘆了一口氣,道:“怎麼他們老是欺負你?”
雲飛揚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也許就是你好欺負。”倫婉兒忽一皺鼻子,道:“你怎麼這樣臭。”
雲飛揚只有苦笑道:“誰叫我整天跟那些豬混在一起呢。”
倫婉兒又一皺鼻子,道:“這種事本不該你來做的。”
“嗯──”雲飛揚也不知怎樣說。
倫婉兒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事,道:“我得走了。”
“嗯──”雲飛揚摸著後腦勺。
“他們若是再來欺負你,告訴我!”這句話說完了,倫婉兒便自轉身,飛燕一樣向來路掠去。雲飛揚很想叫住她,話到了咽喉,又咽了回去,剎那間,心頭也不知什麼滋味。
他呆了一會,嗅了嗅自己的衣衫,嘟嚷道:“不錯,打理豬舍這種事不是我做的,我上武當,不是為了學看豬、餵豬的!”
──我要找主持,問一個清楚明白!
他啊叫在心中,放步奔出,奔向青松居住的地方。
這時候,夜色已降臨。
夜色未濃,雲房的燈火已燃亮。
窗外有幾簇芭蕉,早已被西風吹綻,搖曳在夜風之中,是那麼蒼涼。
夜色雖未濃,夜空看來卻更遙遠。
青松的目光也很遙遠,彷佛已陷入沉思之中。他雙手卻撫摸著一塊玉佩。
那塊玉佩其實就只得一半,猶如半邊缺月,是齊中分開。斷口很整齊,是上佳透明綠玉,燈光映像下晶瑩透切,那上面刻著一隻鳳鳥,頭上仰,翅半展,紋理精細,神態活現,栩栩如生。
他撫摸玉佩,似乎並不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
看來他現在沉思的事情就是關係這半邊玉佩。
雲飛揚終於奔到了青松居住的雲房前面,看樣子他就要衝進去,可是還未到門邊,他的腳步便已經緩下,走到了門邊,更就像癱軟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感覺恐懼。
本來他滿腔怒火,現在那股怒火竟不知道已去了什麼地方。
他不由自主地在廊上逡巡起來,時間越久,那種恐懼就越濃。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道士捧著一個木盤從那邊走廊走過來,木盤放著碗筷,還有幾隻蓋著的碟子。
雲飛揚一眼瞥見,已有了主意,忙迎了上去。
“長清哥。”雲飛揚堆著一臉笑容。
小道士長清看了雲飛揚一眼,道:“哦!是你?”
雲飛揚手一指那個木盤,道:“是師父的晚膳?”
“你這是明知故問。”
雲飛揚傻笑。
“曖,別擋著路。”長清一呶嘴。
“我……”
“你怎樣了?”
“這個木盤……”
“要偷吃,你不要命了。”
“你別誤會,我是想替你,將這個木盤送進去。”雲飛揚慌忙解釋。
長清看著他,忽然一眨眼睛,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師父說,又不敢進去。”
“就是這意思。”雲飛揚不由贊上一句,道:“難怪師父說,年輕一輩最聰明的就是你。”
“少拍我馬屁!”長清雖知道是馬屁,仍覺得受用至極。
雲飛揚遂伸出雙手,但長清卻將木盤移開,道:“噓!你要對師父說哪一個的壞話?”
“哪一個的壞話都不說。”
“哦!那我要對師父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