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箏隨口問了句：“和我父親聊了什麼？”
本來想回“沒什麼”，可梁毅一看見莫箏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起了壞心眼，帶著笑意說道：“他好像把你交給我了。”
饒是一直淡定的莫箏也愣住了。
“……什麼意思？”
梁毅沒有回答明白，而是說道：“你那麼聰明，應該能聽懂。”
覺得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會開這種玩笑，莫箏沉默了片刻：“可是……”他們還是學生不是嗎？這裡的家長怎麼這麼奇怪，其實她原先也感覺到梁母積極撮合，只當她是玩笑話，沒想到現在父親也這麼說，難道是這個星域正常的做法？
梁毅以為她是在糾結種族的問題，他也沉默了。
這個問題，不能說他不在意，就算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算是同族了，他也還是在意。
但他和她在意的理由肯定不一樣。
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了她，就算恢復原先的模樣，也還會繼續喜歡，可惜在那邊的話，就算喜歡也只能是敵人。
不該對敵人產生好奇，不該有想要了解的想法。
這樣的話，他也不會給她同歸於盡的機會，或許就不會來到這裡。
梁毅若有所思地說道：“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其實我們已經死過了一次。”
聽他的語氣似乎比剛剛認真了點，莫箏抬頭注視了他好一會，這才開口：“如果這是一次新生的機會，為什麼不讓我直接回到過去，好彌補那些遺憾。”
為什麼要讓她到這種陌生的星域，就算知道錯了，什麼也做不了。
“在那邊的話，你肯定什麼都發覺不了。”
看到他用一種“你很笨”的目光看著自己，莫箏真想直接給他一拳，但他說得也不是沒道理，過去的自己太過於無知愚蠢，一直在那種環境下，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發覺。
“莫箏。”梁毅問道，“你對‘會牢牢看住你一輩子’這句話還有印象嗎？”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莫箏還是點了點頭，這是當初她對他說的話，當然沒有忘記：“當然有，那是我們剛剛到這裡不久發生的事。”
“嗯。”梁毅帶著頓了頓，用一種略為複雜的語氣說道，“那種話，在我們那族算是一種誓言。”而且還算是一種挺正式的誓言。
“……”莫箏一愣，難怪那時候他聽到那句話的反應有點怪怪的，“你現在提出來，是想讓我對這句話負責？”
……這算什麼話？
梁毅回道：“我可沒這麼說。”
莫箏當然不會認為他提起這句話沒什麼目的，肯定是想讓她難堪，她不甘示弱地還擊：“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會試著‘很喜歡’我，要是你真的‘很喜歡’我了，我們又成功回去了，那可怎麼好。”
她只是想還擊一下，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挑了這麼一個問題，不免有些尷尬。當初梁毅說這句話只是想把陷入幻境的自己帶出來，但她現在卻拿這件事說事，多少還是不妥的。
她剛想致歉，就聽梁毅開口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這個問題他現在也無法回答，如果真的回去了，他們面對的事情肯定不少，或許就沒多餘的精力考慮喜歡不喜歡這個問題了。
……他居然沒有反駁。
原本一心以為梁毅會反駁，莫箏不由得沉默了。
既然對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覺得自己也該給個正面的回答，於是組織了下語言：“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我或許會考慮你。”
其實，有時候她也會有點慶幸梁毅一起到了這邊。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來到這個星域，沒有人可以交談原來星域的事情，也沒有人可以當對手，什麼都沒辦法證明，一旦時間久了，總覺得就像是過去的那個自己消失了一般。
雖然這裡還有常越彬在，但總覺得他和梁毅不一樣，曾經沒有在同一片戰場上，沒了那種感覺。
“……這句話說得真讓我不爽。”這種被當做備胎的發言是怎麼回事？梁毅的表情明顯不悅了，“錯過我這麼優秀的人，你肯定要後悔。”
莫箏笑了：“真看不出你還有自戀屬性。”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莫箏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果然讓人感到不愉快。”
“覺得不爽就對戰一場，我看你家的訓練場挺不錯的。”
“好，老規矩，先押個賭注。”上次比賽不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