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偶一般都是木偶、土偶和石偶,其中石偶算是比較強悍的。據說有些邪惡的亡靈魔法師還能用骨頭製作骨偶,但這些魔偶,無論是哪一種,站在這些十米高的“齋殆金人”面前,都會像熒火蟲面對皓月般黯然失色。
多麼偉大的東方國度啊,早在兩千年前就擁有了如此高度的技藝,難怪能夠建立起強大的帝國,能夠擁有海族作為自己的水軍,能夠建造起長達萬里的城牆。海倫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沉浸到了對這個偉大國度的讚賞和追思中。
所有的海族人甚至忘了潛水逃跑,怔怔地看著那十二個偉岸如同天神一般的金人。
金人為什麼剛剛沉入水中,而現在又能在水面上,如水蜘蛛般站立?很多海族人的腦海裡在拼命思索著答案。
虎頭鯊群已經四散逃離了,它們只是動物,避開強大的敵人是發自本能。
一向強大而驕傲的魔鯊武士在面臨更強力量的時候,這才明白,自己的心理原來是這麼的脆弱。
不只是他們,就連美麗的人魚公主艾薇爾的心也完全被承載東方古老智慧的金人給填滿了。
呵呵,海市蜃樓。只有劉震撼扯著嘴角在笑。
“凝玉!”福格森·徐對著蚌女怒喝了一聲。他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就像一把銅鎖,卻鎖不住焦急和無奈。
海面上的金人靜止在了海族人的面前,直入天際的身材,猶如一道巨大的屏障,將陽光遮在了身後,將陰影留在了所有海族人的心頭。
“親愛的人魚公主艾薇爾殿下!”徐老先生急急對著海里的人魚公主打著招呼,“這是意外,這只是一個意外!我們這些旅人只是在海上的過客,無意冒犯您的尊嚴,請原諒我們的疏忽……”
“人類!你還在侮辱我嗎?”人魚公主的的尾巴輕輕敲擊著海水,藉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打又打不過,走又不好意思走!”劉震撼惡毒地說道,“你到底還想幹什麼?”
“比蒙祭祀大人!”徐老頭看著劉震撼的眼裡已經帶著深深的怒意。
“李察!”海倫一把挽住了劉震撼的胳膊,“我們比蒙祭祀敢於面對最強大的敵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憐憫,戰死沙場才是每個比蒙祭祀最好的歸宿!我不要再待在這艘船上,我們走!”
海倫孱弱的身體中迸發的強硬,讓徐老頭面色一喜。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福格森·徐想替自己辯駁一下,忽然發現自己的確不能留下他們,又趕緊閉住了嘴。
偽君子。劉震撼用碩大的鼻腔打了個異常響亮的哼哼。
人魚公主揮手止住了已經還過了神正蠢蠢欲動的魔鯊武士們,既然對方明顯向自己示弱了,現在正是就坡下驢的好時候,真要去硬拼,鬧得不可收場就沒意思了。
莫名其妙地爭一口氣換來一場損失慘重的戰鬥,實在有點太不合算了,而且,這些個金人的恐怖實在是太難以想象了。
蚌女凝玉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揮了揮手,海上的十二金人消散在了虛幻之中,海面頓時空出了一大片。
“我們的竹筏沒了,怎麼走呢?”劉震撼其實一肚子的不情願。
“遊。”海倫的回答簡短有力。
“等一等!”人魚公主又開口了。
“我要你們將他們倆綁好了,作為禮物送給我!否則我不接受你剛剛的道歉!”艾薇爾看出了船上的東方人對她的忌憚,又開始張揚了起來。
“這些客人和我們毫無瓜葛,我們怎麼有權利去將客人捆綁起來送給你?你這個條件太過分了!”蚌女實在是忍不住了,秀眉倒豎詰問道。
蚌女凝玉身後翅膀一般的蚌殼因為氣憤,花枝一般亂顫。
“李察,我們走!”海倫沒有怨恨,沒有責備,目無表情地掃視了周圍的人群一眼。
福格森·徐悄悄給熊貓武士們使了個眼色,熊貓們眼光中一片不忍,每個人都在躲閃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著甲板上散落的竹子,古德羞愧地把臉扭到了一邊。
劉震撼一手拉著海倫,一手拖著巨大的龜殼,從船上的諸人之間緩緩走過,龜殼在甲板上劃出了刺耳的噪音,他的眼神中全是藐視。
“我鄙視你。”劉震撼走過福格森·徐的身邊時,湊到了他的耳邊說道,“徹底的鄙視。”
徐老頭臉上微微一笑,一股看得見的輕蔑在盪漾。
一種悲憤至極的情緒迅速湧上了海倫的心頭,這種難以名狀的悲憤讓她的胸口像被壓住了一塊秤砣一般,讓她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