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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生孩子差不多前後腳,柯卉生的是個女孩,叫順順,比大聖要大半歲。柯卉是非常傳統的女人,與公公婆婆生活在一起,相夫教子,摩擦肯定是少不了,但她脾氣好得不行,用齊奈的話說,說好聽了,柯卉是水做的女人,海納百川,說不好聽了,是舊社會的女人,逆來順受。
齊奈也是柯卉的垃圾桶,一右不愉快的家庭事件發生,柯卉總要找齊奈傾訴。齊奈也發現了,她的作用頂多就是個垃圾桶,而且是個長了嘴也白長的垃圾桶,因為一說完,齊奈即便有再多的看不慣,再怎麼斥責柯卉要有自己的立場,柯卉最後還是會按她那個大家庭的意思辦,而且總能找到理由自我安慰。所以,雖然齊奈動輒就激動不已,拿出新時代女性的姿態教育柯卉,卻是說了也白說。有時候,齊奈也覺得,像柯卉這樣也很好,幸福不是別人眼裡的,而是自己眼裡的,只要能找到自己的平衡方式,不必管別人是怎麼看的。
齊奈想,其實幸福只是一種角度而已,你換一個方位,就會感覺不一樣。我們追求幸福也就是在找適合自己的角度。
這種角度在友情裡也是一樣,角度不同,但找對了就會各取所長,柯卉和齊奈就是互補型,雖說大事上柯卉斷然幫齊奈拿不了主意,齊奈輕易也不會找她說,大柯卉專心做賢妻良母也給了齊奈許多現成的育兒經驗。在這方面,齊奈很佩服柯卉,她對孩子的耐心讓齊奈望塵莫及,而且柯卉在教育孩子上很愛動腦子,就拿培養孩子講衛生的習慣來說,她居然能編出個順順大戰小細菌的故事,讓順順樂顛顛地去洗手,有一陣,大聖總不愛穿襪子穿鞋,一天到晚光著腳在地板上走,大冬天也不例外,齊奈實在沒招了,就讓柯卉給編了個能讓大聖穿鞋的故事,竟然也很奏效。有時,齊奈真的慶幸自己生了個男孩,她這樣的粗線條教育還不至於太壞事,若是個女孩,不知要養成什麼樣了。
齊奈聽柯卉的意見,跟著她給大聖報了不少班,像樂高、創藝寶貝這些讓孩子撒開歡玩的班,兩個孩子上了個一溜夠,齊奈發現,接受過早教的孩子和沒有早教的就是不一樣,不論是動手能力還是人際方面都要勝出一籌。
這個兒童動物園也是柯卉一直堅持要兩個孩子來的,每次來柯卉都在家準備好玉米粒和青菜帶過來,讓大聖和順順自己喂小動物吃。有時,趕上齊奈工作忙或出差,柯卉就自己帶他們來,裡面還有滑梯等遊藝器械,兩個孩子一待就是兩個小時。
今天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柯卉問:“你們中午要不要和萬諾丞一起吃啊?”
“我和大聖自己吃,你呢,回家吃還是和我們一起吃?”
還沒等柯卉回答,大聖便問道:“哪個萬諾丞?”
柯卉朝大聖笑了笑:“萬叔叔啊,媽媽的男朋友。”
“男朋友?媽媽,你有男朋友了?”大聖抬頭滿臉問號地看著齊奈,秀琴一天到晚念道讓齊奈趕快找個男朋友,所以大聖還不到6歲就大概明白了男女朋友的意思。
柯卉驚訝地看著齊奈:“大聖還沒見過萬諾丞啊?”
齊奈點點頭,這事一直放在她心裡,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兩個月前柯卉問她大聖喜不喜歡萬諾丞時,齊奈說還沒讓他們見面。柯卉就覺得不妥。但齊奈解釋說,她和萬諾丞日子還是短,還有點早,等再穩定點些再告訴他們,省的萬一將來有問題還讓父母和孩子跟著操心。
事實是,萬諾丞從來就沒有提過,一開始,齊奈覺得的確應該給他時間,但慢慢地,她又在想,這個時間給多久是夠,給多長是長。他不提,齊奈自然就更不便提,不然搞得好像她在逼婚似的。
柯卉讓兩個孩子在遠處的草地上跑一跑,和齊奈在長椅上坐下來。
她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吧,到現在還沒提,這樣想去總不是回事。”
齊奈心裡也覺得委屈,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柯卉又說:“萬諾丞要是想長久和你在一起,大聖他是遲早要接受的,雖說接受一個你和別人生的孩子對一個男人來說是有些困難,但既然他選擇了你,就得面對這個現實,他這樣逃避不是辦法。”
這些話,齊奈何嘗沒有問過自己,她不禁有些哽咽,半天說不出話來。
柯卉見她心裡難過,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沒事兒,萬諾丞對你那麼好,他遲早會想明白的,只不過他可能確實需要更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