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教練搖頭:“現在還不行,皂點兒。”
齊奈有點沮喪,萬諾丞便道:“老齊,要不你騎上你那寶貝兒,和我們跑一趟。”
齊教練遲疑了一下,說:“那等會兒,我把金毛領出來。”
齊教練的坐騎果然是個寶貝兒,淺棕色的毛,打理得油光鋥亮,在陽光下呈現耀眼的金色,怪不得叫金毛。金毛個頭雖不大,卻很精焊,甚為靈活。
萬諾丞說道:“這金毛性子烈,只認齊教練,齊教練也從來不肯給人騎。”
齊奈點頭:“嗯,看著挺棒的。”
齊教練得意地點頭:“金毛腳力好,跑得特快。”
於是,萬諾丞在前,齊奈在中,最後是齊教練,他們將就初學的齊奈,壓著速度,—路小跑到了河邊,接著還一縱隊似的在河邊漫步。
溫渝河素來就美,左邊是安靜流淌的河水,右邊是鬱鬱蔥蔥的植被書目,他們一路小跑著,在河道旁穿梭,迎著初秋的小風,齊奈笑稱這簡直是世外了桃源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萬諾丞提議歇歇,便把兩人的馬拴在了河邊的樹上,齊教練牽著金毛在他們不遠處讓它吃草。
他們面朝河邊坐下來,齊奈興奮地聊她的學習心得,萬諾丞只是聽,一直很沉默。
一會兒,萬諾丞起身挑了一塊石頭,往水裡打了個水漂,又坐回來。
“你前夫,”他突然問道,“你們來往還多嗎?”
齊奈有半天沒說出話來,這是萬諾丞知道她有孩子以來第一次再談及她的婚姻。
萬諾丞側過臉來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齊奈盯著水面,輕聲道:“他再婚了,馬上就又要個孩子了。”
“你還會心裡不舒服嗎?”
“會。”齊奈答得果斷,而這個肯定回答讓萬諾丞甚為不快。
萬諾丞也看向水面,悶聲問:“你還喜歡他?”
齊奈沒說話,等萬諾丞又來看她,才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
“可能這就是女人與男人的區別吧,”齊奈嘆了口氣,“也或許像我一個女朋友講的,因為我還沒有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那你為什麼不開始?”不等齊奈回答,萬諾丞又說,“我看是你自己不想開始。”
他的突然發難讓齊奈有些不知所措,不禁想,即便你對我好,我對你也有感覺,難道要我上趕著對你表白不成,何況,我們的情況都這樣複雜。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開始? ”她把球踢回給萬諾丞。
“你怎麼知道我沒開始?你感覺不到嗎?”萬諾丞像是憋著股氣似的反問。
齊奈當然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萬諾丞這也算是表白,但他的表白讓她那不舒服,沒有一絲浪漫可言,似乎在怨她早該對他有所回應。齊奈突然想起《傲慢與偏見》中達西向伊麗莎白表白那一幕,她覺得她明白了萬諾丞為什麼會生氣,為什麼會什麼溫軟的表示都沒有。
因為她是一個帶孩子的離婚女人,這樣的條件,他一定覺得她早該對他的示好欣喜不已,早該主動出擊。即便他自己不這麼覺得,他身邊的人也一定這麼覺得。而她呢,還自以為是個寶貝疙瘩,一點都不解風情,倒要逼著他說出來。
但憑什麼?憑什麼男人離婚什麼都不影響,而女人離婚卻要矮半頭,女人離婚帶著孩子就更要飢不擇食?這或許是男人的邏輯,也或許是這個現實社會的邏輯,卻不是她齊奈的邏輯。萬諾丞對她好是沒錯,難道因為她的單親母親身份,她就該對此感激涕零嗎?就該連個像樣的示愛也不能指望?齊奈想,或許她真的不是俊傑,不識時務。
齊奈猛地站起身來,像是要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走過去把馬解開,把齊教練喊了過來,便跟著齊教練回了馬場。
他們走後,萬諾丞上馬又狂跑了—陣,才回到馬場,而齊奈已經開車先走了,給他發了條簡訊:“改天請你吃飯吧。”
晚上,齊奈要入睡時,手機響了,是萬諾丞的簡訊:“沒事了?”
齊奈無奈地笑笑,回了句:“沒事了。”
她看著手機發呆,卻沒有簡訊再回過來。
萬諾丞放下手機,他有點兒不知拿齊奈怎麼辦好,說實話,他雖然懂得如何憐惜女人,但他卻沒怎麼追過女人。上學的時候,因為長得高大帥氣,他即便是主動喜歡上一個女孩,一般都是才表示出點好感,對方也就接受了。等上了班,尤其是他有了自己的事業以後,追他的女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