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相國府。
“回去繼續探查,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揮了揮手,董卓向前來彙報前線戰況的軍士說道。
待軍士走後,再度拿起這些日子收到的戰報,一一細看,良久,嘆了口氣。
眉頭緊皺,董卓心頭恍惚,坐臥不寧。
許久之後,董卓招來下人,吩咐道:
“速請文優前來,吾有要事相商!”
一炷香後,李儒來到相國府。
“文優!”
董卓面現憂慮,問道:
“洛陽城外,呂布和關東諸侯一戰,依你之見,勝負當如何?”
“相國放心!”
李儒拱手,說道:
“半月前,呂布和關東諸侯連番大戰,雖然兵力遠遜,卻不落半點下風!”
“袁紹等人拿呂布沒轍,聯軍人數又太多,糧草等後勤供應定然不足,儒料不足三月,必退也!”
“嗯!”
聽了李儒的分析,董卓點了點頭,但眉頭憂慮卻並沒有消失。
“文優!”
看向李儒,董卓謹慎問道:
“若關東賊子退去,那呂布……!”
雖然沒說下去,但李儒秒懂。
今日不同往日。
現在的呂布,戰功赫赫,乃名副其實的無敵戰神。
佔據洛陽北方的幷州之地,又有假節北方的兵權,重兵在手。
這樣的人物,就在自己附近,誰能不懼?
一旦關東聯軍退去,擁有如此猛將強軍的呂布,立刻就會成為洛陽的心腹大患!
“相國之意……!”
李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董卓。
“不瞞文優!”
董卓嘆了口氣,說道:
“昔日封呂布為左將軍,假節北方時,本以為幷州乃紛爭亂地,北方幽燕又被諸多胡人盤踞,給他個名頭,以作拉攏也無妨!”
“哪想得到,幷州轉眼間被呂布所平,麾下又如此多大將,個個驍勇善戰,兵馬亦雄壯不凡!”
“這般看來,怕整個北方,真的要盡數落於其手!”
“這倒罷了!”
頓了頓,董卓繼續說道:
“老夫手中有天子,可號令天下,料來呂布也不得不從,但若其有反意……!”
擔憂的看著李儒,董卓說道:
“就算一時不反,也是大患啊!”
“何況,呂布此前便將張遼安排在河東,屯有數萬重兵,可見,其心未必良善!”
“洛陽距離河東不過數百里,一旦有變,老夫……,唉!”
若是往日,董卓掌有近三十萬西涼大軍,自然不在乎河東區區三萬幷州軍。
但如今連吃敗仗,西涼兵馬損失一半,只有十幾萬。
這點人馬,既要提防關東諸侯,還要當心背後近在咫尺的幷州軍,可就遠遠不夠了。
再說,若聯軍退去後,呂布翻臉不認人,直接帶軍進洛陽,效仿當日的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這些,董卓就頭疼。
尤其是呂布以往的所作所為,也讓他驚懼猶疑,不敢輕易相信。
遠的不說,就說半月前,無情射殺上萬西涼潰兵的行為,就令董卓既驚又懼。
上萬友軍啊,就這麼二話不說直接處死。
冷血殘酷之處,即便是董卓,也自愧不如。
享受了半年多相國尊榮的他,早已深陷其中,可捨不得眼下這一切!
將心中疑慮一一道出,董卓忐忑不安的看著李儒。
“這……!”
李儒手撫頜下三縷長鬚,沉思了起來。
不得不說,董卓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事實上,這段時間,李儒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既然相國有此擔心,儒倒有一策!”
稍刻,李儒說道。
“哦?”
董卓大喜,連忙催促道:
“既有良策,還請文優快快說來!”
“我軍新敗,兵無戰心,呂布態度難定,既如此,不若遷帝於長安!”
李儒一五一十的說道:
“長安有崤、函之險,更近隴右,西涼之地,乃相國根本也,藉此,既可抵擋關東反賊,又可提防北地幷州!”
“唯一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