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戴叔倫的《相思曲》。”春棗點了點頭,點出了那首詩的內容。
“高樓重重閉明月,腸斷仙郎隔年別。”李宏宇聞言口中緩緩吟出了兩句,然後望著春棗問道,“可是這首?”
“回解元老爺,正是這首。”春棗再度點了點頭,這首《相思曲》一共有十六句,李宏宇吟出的是前兩句而已。
“來人,搜,看看裡面有沒有這首《相思曲》!”李宏宇聞言雙目寒光一閃,指著大堂上那些裝著韓泰行禮的箱子喝道。
隨著李宏宇的這道命令,差役們頓時當堂開啟了那幾只箱子,然後幾名識字的吏員把裡面的物品一一拿出來檢視,這使得現場的局勢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人們紛紛好奇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韓亞魁,在在下看來,一名男子如果保留著一首別人所寫的情詩,那麼無非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對寫詩的人充滿了愛意,另外一個是對寫詩的人滿是怨恨。”
趁著那幾名吏員翻箱倒櫃的時候,李宏宇不動聲色地問向了面無血色的韓泰,“如果換做你,你會是哪種情形?”
“李解元,在下從不做那些無妄的猜測!”韓泰聞言咬了咬牙,冷冰冰地瞪著李宏宇說道。
李宏宇聞言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並沒有跟韓泰計較的意思,從韓泰此時的反應上他知道自己這次賭對了,韓泰肯定因為種種原因沒在徐韜死後處理掉徐韜所寫的那首情詩,十有**把它放在了那些行李裡,只要找到那首情詩無疑就使得案情變得簡單了許多。
“李解元,這裡有個小匣子,上面上了鎖。”不久後,一名吏員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上了鎖的木匣,左右打量了一番後展示給李宏宇看,這使得韓泰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韓亞魁,你不會告訴我你的鑰匙丟了吧?”李宏宇聞言微微頷首,然後意味深長地向韓泰說道。
韓泰的臉色變了變,不情願地從身上掏出鑰匙交給了一旁的吏員,那個木匣子裡裝的都是他的貴重物品,因此即便是想否認也沒辦法。
另外他可不認為小小的一把鎖會攔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只要一刀下去那把鎖就毀了,故而不如老老實實地交出鑰匙。
“臬臺大人、李解元,這裡面有一首情詩,是唐朝詩人戴叔倫的《相思曲》!”等小匣子開啟,一名吏員很快從中翻出了一張紙,望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後沉聲向呂崇德和李宏宇說道。
轟的一聲,現場頓時再一次騷動了起來,人們不由得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竟然真的從韓泰那裡搜到了那首《相思曲》。
“王生員,你們看看這首詩的字跡像誰的?”李宏宇瞅了一眼臉上冷得像冰塊一樣的韓泰,然後望向了立在一旁的王鴻運等人,沉聲問道。
王鴻運等跟著韓泰一起前來的生員並不知道先前大堂上發生的事情,因此自然也不清楚紅袖所說的徐韜因為****了劉氏而被韓泰設計殺死的事情,故而聞言後紛紛感到好奇,湊上前仔細檢視那首情詩,相互間交頭接耳地低聲交換著意見。
韓泰的臉色陰沉得能結冰,他知道自己這回遇上了一個大麻煩,必須要解釋那首《相思曲》的來,否則的話這首《相思曲》將成為他謀殺徐韜的最重要證據。
“臬臺大人、李解元,經過在下等人的仔細辨認,這首《相思曲》是在下的表哥徐韜生前所作!”
終於,在現場眾人的期待下,王鴻運與身邊圍聚著的生員交流了一番後不無詫異地望向了呂崇德和李宏宇,他們能參與那天晚上的酒局很顯然平常與徐韜關係密切,故而自然能認出徐韜的字,難道徐韜與韓泰的未婚妻有染?
出乎王鴻運等人的意料,他得出這個結論後現場的百姓們並沒有顯得有多吃驚,而是相互間低聲在那裡議論著,他們可不認為王鴻運等人會說謊,這豈不是意味著紅袖先前所說的事情是真的?
“韓亞魁,這首情詩是何人所寫?”李宏宇等的就是王鴻運的這句話,聞言不動聲色地問向了面色鐵青的韓泰。
“是徐生員所寫。”在眾人的注視下,韓泰神情冷峻地望著李宏宇說道,語氣冷冰冰沒有絲毫的感情,“在下覺得徐生員的字比較好,故而就讓他寫了這麼一首,想要以後送給未來的妻子。”
轟的一聲,聽了韓泰的話後,現場頓時就是一陣喧譁,如果韓泰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他是堂堂的鄉試亞魁自然能寫的一首好字,豈會讓徐韜幫他寫情詩?
況且,像韓泰這樣的讀書人莫不心高氣傲,除非吃飽了撐的要別人幫寫情詩而且還藏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