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對賬冊上三年來進出張家的青壯年男子進行了關注,把他們的資訊按照時間的先後進行了排列,其中重點的自然是進入張小姐所住小院做工的男子,尤其是對花圃進行修剪維護的人。
在兩人看來,既然楊賀已經把張家可疑的人都給排除了,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曾經進過張家做工的男人,因為只有他們才可能接觸到深居簡出的張小姐,並且熟悉張家的地形。
如果不是楊賀已經把張家可疑的人都嚴刑逼供了一遍並且逐一排除懷疑的話,李宏宇和趙欣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張家內部的那些人。
既然張家的那些下人不可能作案,那麼李宏宇和楊賀唯有把突破點放在曾經進入過張家的那些人身上。
其實,楊賀也對案發前半年在張家做過工的男人進行過一個簡單的調查,結果發現那些人案發時不是在城外就是有不在場的證明,畢竟這些做工的人哪裡有活幹就去哪裡,而且很多都是城外鄉鎮上的人,不可能一直留在縣城。
由於案情緊迫,再加上楊賀不認為那些進入張家做工的人有什麼嫌疑,因此對那些人的調查很快就就結束,甚至沒有形成什麼書面材料,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張家的下人以及城裡的地痞混混身上,在他看來這些人的身上有著最大的嫌疑。
“李兄,半年前,張家曾經請了幾名花匠休整家裡的花草,把張小姐院子裡的花圃翻新了一遍。”
張家一間環境雅緻的廂房裡,趙欣指著一本賬冊上記載的內容向李宏宇沉聲說道,“他們這幾個花匠為了翻新張小姐院中的花圃一共忙活了十來天,期間最有可能接觸到張小姐。”
“根據衙門裡差役的稟報,這幾個花匠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不是在縣城裡別的大戶人家幫工就是在城外,這樣一來就擺脫了嫌疑。”李宏宇望著賬冊上的那幾個人名,眉頭微微皺了皺,很顯然楊賀也查了這幾名花匠但結果一無所獲。
“會不會有人撒了謊?”趙欣沉吟了一下,神色嚴肅地望著李宏宇說道,對方能在殺人後從容不迫地給張小姐穿上衣衫,足見其有著非常好的心理素質。
“如果換做我的話事先肯定會留好退路。”李宏宇聞言點了點頭,認為趙欣說的話言之有理,普通人殺人後肯定嚇得半死巴不得早點離開,可兇手卻沒有這樣做,由此可見其心理素質遠超常人。
“咱們就以他們為突破口吧,我看了這三年來的進出張家的記錄,與張家小姐接觸時間最長而且能瞭解府上地形的人唯有這幾名花匠。”
趙欣見李宏宇贊同她的看法嘴角不由得閃過一絲笑意,她就知道李宏宇肯定想得跟她一樣,那幾名花匠在她看來無疑有著最為重大的嫌疑。
這並不是趙欣僅僅憑著感覺拿定的主意,而是綜合所獲得的資訊後得到的一個結果,既然兇手是在沈少強跟張小姐幽會完潛入張小姐的閨房殺了她,那麼很顯然知道兩人之間的私情,要不然不會耐著性子在暗處等下去。
考慮到沈少強和張小姐是在年後開始私會的,私會的時間段與那幾名花匠進入張府的時間恰好吻合,因此那幾名花匠最為可疑。
李宏宇聞言向趙欣微微頷首,趙欣於是把守在外面的縣衙捕班班頭喊了進來,讓其分配人手把那幾名花匠帶來縣衙,並詳細調查其中幾名青壯年男子在張小姐被害時的情況。
“記住,他們是被請來接受官府的查問,不要顯得太過粗魯,也不要節外生枝,免得誤了知縣大人的大事!”
當捕班班頭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宏宇想起了一件事情,因此沉聲叮囑道,他可是非常清楚縣衙裡那幫差役的德行,一遇到這種下鄉的時候通常都會拿著雞毛當令箭,把鄉野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縣衙裡的差役屬於雜役因此並沒有薪俸,可他們也要養活家裡的老小因此為了撈取錢財時常幹敲詐勒索的事情,可謂縣裡的一害。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種又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事情原本就說不過去,再加上縣衙又不能沒有那些差役否則將會停止運轉,故而只要那些差役不是太過分縣衙的官吏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解元老爺放心,小的們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捕班班頭自然清楚李宏宇的意思,鄭重其事地向李宏宇一躬身後走了,他知道楊賀被張小姐的這件案子攪得寢食不安,故而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招惹麻煩,否則可就自尋死路。
望著捕班班頭離去的身影,李宏宇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如果不是時間緊急的話他絕對會親自對那幾名花匠進行暗查,可惜時間不允許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