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打後顏面何在?
“如今遼東戰事緊急,正值用人之際,那三十大板就暫且記下,本撫允許你將功折罪,如果一年之內立下足夠的軍功就免除這三十大板,否則依法行刑。”
李宏宇自然不會真的打馬祥麟板子,再怎麼說馬祥麟也是石柱土司未來的土司老爺,打了他的話讓他以後如何面對土司士兵?故而他隨後語峰一轉,盯著馬祥麟問道,“你可願意?”
“卑職願意。”馬祥麟聞言微微一怔,他還以為這次的板子自己是挨定了,沒成想李宏宇竟然找出了一個迴旋的法子,隨後連忙點著頭,他身為堂堂的石柱土司的主人可不想當著那些土兵的面受刑。
秦邦屏等人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對李宏宇充滿了感激,李宏宇這樣做無疑是幫馬祥麟保住了顏面。
“既然如此,那麼你還不賠禮道歉!”李宏宇望了望一旁躬身立著的軍需官,沉聲向馬祥麟說道,想要了結了這場糾紛,作為遼東巡撫他不能肆意偏袒一方,要兩碗水端平,只有這樣才能服眾,得到將士們的愛戴和擁護,故而他肯定要維護軍需官的權威,說到底軍需官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做錯。
“卑職一時著急做了錯事,還望大人恕罪。”馬祥麟聞言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走上前向軍需官一躬身,拱手請罪道。
“馬千總也是為了屬下,本官能理解,只是希望馬千總以此為鑑,以後行事不要那麼衝動。”軍需官自然清楚這是李宏宇給他一個臺階下,既懲處了馬祥麟又讓他得到了一筆賠償金,使得他也無法可說,故而向馬祥麟點了點頭後沉聲回道。
“馬千總,為了避免你以後再惹什麼麻煩,以後你就跟在本撫身邊當差。”見軍需官知趣地接受了馬祥麟的道歉,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後向馬祥麟說道,想要趁機調教一下。
“卑職遵命。”馬祥麟沒想到李宏宇會把他留在身邊,怔了一下後躬身回道,心中有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他知道李宏宇進入遼東以來短短數月就連打了兩場大捷,逼得努爾哈赤遷都,故而自然想待在李宏宇的身邊受教了。
秦邦屏等人心中也暗自為馬祥麟感到高興,李宏宇把馬祥麟留在身邊自然有栽培的意思,況且能搭上李宏宇這個前途無限的新科狀元,以後對白桿兵來說大有裨益,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
得知李宏宇要親自前去三岔兒堡參加換俘儀式,熊廷弼和汪可受自然反對,堂堂的遼東巡撫豈可紆尊降貴去跟努爾哈赤一般見識?況且安全也無法得以保證,萬一努爾哈赤食言偷襲那麼李宏宇可就身陷險境。
不過,李宏宇心意已決,熊廷弼和汪可受也沒辦法唯有從遼陽調兵去瀋陽,以充實李宏宇手中的軍事力量,一旦事情有變李宏宇也好從容應對。
因為就要離開遼東返回京城向萬皇帝覆命,故而李宏宇並不想再在遼東惹出什麼事端,只想著平平安安地換回那些戰俘後回京。
可有些事情是不以李宏宇的意志為轉移的,九月上旬,三岔兒堡的後金軍突襲了瀋陽轄內的數個村莊,擄走千餘名百姓,當地駐守的百餘名明軍在衝突中戰死。
李宏宇得知那幾個村莊遇襲的時候是午夜,當衛兵們把這個訊息告訴他的時候李宏宇是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後金軍竟然在換俘期間進行如此嚴重的挑釁。
雖然李宏宇與努爾哈赤並沒有約定在換俘期間停戰,但按照管理換俘期間雙方都會休戰,為此李宏宇已經撤回了騷擾後金的騎兵,努爾哈赤也沒讓後金軍再騷擾明軍的地盤。
雙方像是兩頭經過大戰後的野獸,都在抓進時間休整,暗中****著身上的傷口,靜靜地等待著下一場大戰的開始。
對於這次三岔兒堡的後金軍忽然襲擊了瀋陽轄下的村莊,李宏宇不知道是努爾哈赤在給自己施加壓力,還是三岔兒堡的後金將領擅自為之。
不過,這件事發生的原因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處置此事帶來的結果,一旦這件事情在瀋陽地界散播開來那麼一定會引發百姓的恐慌,進而引發逃難潮。
這個時候,李宏宇意識到了三岔兒堡的重要,掌握了三岔兒堡就等於擁有了進攻的主導權,並不是他以前所認為的累贅,怪不得熊廷弼想要打造的防線也把三岔兒堡包括在內。
李宏宇很清楚,由於三岔兒堡是在他的主張下放棄的,故而熊廷弼就算想要奪回它也不好開口。
由於熊廷弼所構建的遼東防線中包括三岔兒堡,因此在他走後熊廷弼肯定會派兵去奪回三岔兒堡,李宏宇不喜歡別人給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