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祖皇帝自立國起就制定了極低的商稅,兩百多年來大明市面繁華富庶,日積月累下有不少實力雄厚的名商大賈,二十萬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李宏宇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其實,二十萬兩隻不過是個底價而已,如果參與的商人多於預期,那麼臣將實行價最高者得的原則,誰出的錢多那麼誰就將擁有配額。”
“如何價高者得?”萬皇帝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望著李宏宇,李宏宇與別的大臣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總能有一些稀奇古怪但又切實可行的想法,而不是把問題推給朝廷讓他來想辦法解決。
“皇上,臣準備暫時定下二十個供貨商的名額,北方八個,南方十二個,底價二十萬兩。”
李宏宇見狀微微一笑,沉聲向萬皇帝說道,“如果想要參與其中的供貨商超過了二十個,那麼將採用抓鬮的方式來確定配額的人選,不過允許以一萬兩銀子為基準加價,誰出的價高將直接獲得配額,剩下的人再進行抓鬮。”
顯而易見,李宏宇的做法是後世拍賣的一個翻版,使得那些對海外貿易感興趣的商人出高價來購得配額,畢竟抓鬮有著一個機率的問題,沒人願意把命運交到抓鬮的運氣上。
這樣一來既公平地解決了二十個配額的分配,同時也使得李宏宇可以獲得更多的資金,還逼退了那些實力不濟的商人,可謂一舉三得。
“哈哈……”
萬皇帝聞言頓時放聲大笑了起來,俗話說得好,無商不奸,可李宏宇這個大明堂堂的新科狀元卻比那些商人還要“奸詐”,利用商人逐利的本質輕而易舉地就將那些商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屋裡的內侍和宮女紛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他們可是很久沒有聽到萬皇帝如此爽朗的笑聲了。
“好,你屆時草擬一道海關司的聖旨,朕讓人用璽印,詔告天下!”
笑了一陣後,萬皇帝沉聲向李宏宇說道,“朕可是盼著你儘快把水師給建起來,再度下西洋宣揚我大明國威。”
“臣遵旨,定當鞠躬盡瘁,全力以赴!”李宏宇連忙站起身,向萬皇帝一躬身,拱手宏聲應道,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編練新軍、西征、海關司以及水師的四大事務皆得到了萬皇帝的首肯,李宏宇已經闖過了最難的一關,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將其付諸於行動。
李宏宇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他不僅覲見了萬皇帝而且還去拜見了皇太孫朱由校,萬皇帝已經免了他遼東巡撫的職務,故而以後給朱由校授課就成為了他最為重要的任務。
朱由校已經得知了李宏宇在遼東打的兩場大捷,逼得後金軍遷都躲避明軍的追殺,因此興致勃勃地讓李宏宇講述著在遼東與後金軍作戰的經過,聽到興奮處忍不住眉飛色舞,連聲叫好。
與趙欣相比,李宏宇的談吐更加風趣,知識也更加淵博,使得朱由校非常願意跟李宏宇聊天談笑。
因為年齡相近的緣故,朱由校根本就沒把李宏宇當做詹事府授課的詹事,更多的是將李宏宇看成是志趣相投的朋友。
李宏宇也在跟朱由校的接觸中發現,朱由校雖然喜歡木工但並不是只知道擺弄木器而已,其更重視的是如何治理朝政,這是他這個皇太孫將來所要承擔的責任,木工只是他的一項喜好罷了。
皇城,大明門。
“李修撰,我家郡主有請。”李宏宇所乘坐的馬車剛出了大明門,幾個大漢從路旁閃出攔住了馬車的去路,領頭的一個大漢向車廂裡的李宏宇一拱手,沉聲說道。
“告訴家裡,本官有事,晚上就不回去了。”
聽見說話的大漢操著一口襄陽口音,車廂裡的李宏宇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苦笑,他已經知道對方口中的“郡主”是誰,不用說肯定是朱婉婷了,因此掀開窗簾瞅了一眼那名攔路的大漢,確定是朱婉婷身邊的護衛後向隨行的一名隨從吩咐道。
在那名大漢的引領下,李宏宇的馬車來到了外城的八大胡同,在一家青樓門前停了下來,此時由於還沒入夜故而青樓所在的衚衕裡顯得有些冷清,各家青樓都在為夜生活的到來做著最後的準備。
李宏宇沒想到朱婉婷竟然約他在青樓裡見面,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青樓是古代的社交場所,故而是朱婉婷和他見面的最佳地點,否則的話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的話難免引人非議。
畢竟,李宏宇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與朱婉婷在襄陽府拼酒計程車子,如今貴為大明的新科狀元,又被萬皇帝提拔為遼東巡撫,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