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當堂認罪,實在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不過,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對這個宣判結果非常滿意,說到底百姓們都習慣同情弱者,田家老小能逃過一劫符合他們心中的期望。
在現場的所有人中,最為安心的莫過於寧波知府了,馬祥麟只是以生意受到衝擊為由指出了田高風的行兇動機並沒有追查走私的事情,他無疑從中得益最多。
隨著這起案子的結束,魯海等寧波商幫的大佬悉數為李宏宇效力,馬祥麟在判詞中說的很清楚對他們是“以觀後效”,這意味著李宏宇抓著他們的把柄,他們自然要以李宏宇馬首是瞻了,否則的話那就是找死。
而且,魯海等人也希望投靠李宏宇,如今李宏宇在官場上風頭正盛,又執掌了大明海外貿易的事宜,他們自然希望背靠大樹好乘涼,趁機從中分一杯羹了。
一直行事低調的陳明志在案子結束後不久就成立了四海商會寧波分會,擔任寧波分會的會長,寧波商幫裡有頭有臉的商賈悉數加入其中,使得李宏宇可以透過陳明志調動寧波商幫的人力、武力和財力。
如此一來,李宏宇藉著行刺一案賣出了擴張勢力的第一步。
兩天後,揚州,百花戲社。
“先生以德報怨,寧波的商人想必心服口服,盡歸先生所用。”書房裡,幽蘭笑著給正在檢視馬祥麟派人用八百里加急送來的行刺案結案案卷的李宏宇端了一杯熱茶。
原本,幽蘭還以為李宏宇要在寧波城大開殺戒來立威,以此警告別的地方的走私商人守規矩,萬萬沒想到李宏宇最終高舉輕落,出人意料地饒了寧波商幫那些涉案大佬一命,進而落得了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寧波是江南最為重要的港口之一,商業發達,那裡已經有了完善的商業體系,如果我把那些人都給殺了,那麼寧波的商業將受到重創,到頭來吃虧的是咱們大明。”
李宏宇聞言苦笑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案卷後說道,“此案必須要速戰速決,一旦傳到朝廷去想必又是一番風雨。”
“先生,五十萬兩罰銀換他們的身家性命,這恐怕是他們人生中做得最划算的一筆生意。”
幽蘭聞言不由得莞爾一笑,馬祥麟並沒有對外公佈魯海等人罰銀數額,這是因為魯海每人要繳納高達五十萬兩的罰銀,因此不宜對外宣佈。
“罰銀不是目的,只是一種懲罰的手段而已。”
李宏宇聞言微微笑了笑,然後有些無奈地向幽蘭嘆了一口氣,“唉,別人還以為我財大氣粗,殊不知我現在手頭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不得不想辦法尋找資金。”
“先生,萬事開頭難,只要能度過這段困難時期那麼將苦盡甘來,海外貿易會源源不斷地給先生帶來數不盡的財富。”
幽蘭見李宏宇一副鬱悶的樣子,於是微笑著說道,“以先生的才智一定能度過目前的難關。”
雖然幽蘭並不知道李宏宇手頭的資金情況,不過他知道海關司的開銷非常大,不僅要忙著海外貿易的事宜,還要養著水師和新軍,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了李宏宇的肩上,恐怕除了李宏宇外換做別人的話早就扛不住了。
“但願如此吧。”李宏宇也笑了起來,別人可以向他進行抱怨公務和私事上的不順,可他身為堂堂輔臣卻無法向人吐露心中的苦悶,只能偶爾向身邊親近的人表露一下辛苦而已。
“先生,請你救救漠河公子!”就在這時,一個人影急匆匆地進了門,嬌聲向李宏宇說道,聲音無比急切。
“紫凝,發生了何事?”見來人神情焦急,眼神慌亂,李宏宇不由得有些意外地問道,難道楊瑜出事了?
“先生,漠河公子被誣陷**民女後殺人,已經被關進了大牢裡,聽說凶多吉少。”進門的人是紫凝,神色慌亂地把手裡的一封信交給了李宏宇,“這是漠河公子身邊的人寫來的信,好像牽扯到了家產之爭!”
漠河公子就是楊瑜,與李宏宇同年參加鄉試的四川解元,生於川北鉅富之家,曾經幫過李宏宇,後來與李宏宇成為知己。
李宏宇和幽蘭被劉海鷹帶走後,楊瑜沒少幫戲社的忙,而且與紫凝之間暗生情愫,成為了一對兒情投意合的戀人。
今年年初時,在外遊已久的楊瑜啟程回家向父母覆命,說好了很快就回來跟紫凝團聚,沒成想紫凝卻意外地接到了楊瑜身邊侍從的信,驚訝地得知了楊瑜因為殺人被關進大牢的事,情況極為不妙。
紫凝不相信楊瑜會**女子後殺人滅口,她與楊瑜相處過,知道楊瑜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君子,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