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傅現在何處?”張恆抬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問道。
“聽李少傅的人說,李少傅在城裡集市的雜耍場裡。”那名前來稟報的隨從恭聲回道。
“雜……雜耍場?”聽聞此言,跟在張恆後面的劉知府先是微微一怔,隨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整個身體緊梆梆地繃了起來。
“怎麼回事?”張恆注意到劉知府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於是有些不解地望向了他,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巡撫大人,李少傅的相貌如何?”劉知府聞言回過神,面無血色地問道。
“少傅大人年輕有為,儀表堂堂,乍看之下就是一風度翩翩的儒士。”張恆覺得劉知府此時的反應太過奇怪,於是追問道,“劉知府,你見過知府大人?”
“李少傅的身邊有沒有一位蒙古姑娘?”
劉知府聞言腦子頓時嗡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雜耍場裡的那個“紈絝子弟”不正是儀表堂堂的儒雅之士,隨後望著張恆急切地問道,準備進行驗證。
“那是彩霞郡主,蒙古喀爾喀部的小公主。”
張恆從劉知府異樣的反應中覺察出了什麼,不由得試探性地問道,“劉知府,你……你不會得罪了少傅大人吧?”
劉知府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腳底下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慌得一旁的侍女連忙上來攙扶。
“巡撫大人,看在咱們同出東林的份兒上,你可要救救下官!”
劉知府一把推開了走過來的侍女,然後雙腿一屈,撲通就跪在了張恆的面前,面色慘敗地哀求道,他剛才在雜耍場可是把李宏宇得罪得死死的,一旦李宏宇動手的話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是怎麼回事?”張恆聞言臉色隨之一變,萬萬沒想到劉知府竟然得罪了李宏宇,連忙開口問道。
“巡撫大人,都是下官那不孝子害的,那個畜生竟然招惹了李少傅。”
劉知府聞言頓時一聲苦笑,笑容裡充滿了苦澀和懊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怪不得那個年輕人把朝廷和官府掛在嘴邊,原來他竟然就是大明的少傅。
“你呀你,怎會如此不小心,李少傅如今剛在朝堂上受了一肚子,你這不是往刀口上撞嗎!”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張恆頓時就著了急,忍不住衝著劉知府喝道。
“巡撫大人,下官實在不知道李少傅會回鄉,還以為她是哪家的權貴子弟。”
劉知府聞言哭喪著臉回答,要是他知道雜耍場裡的人是李宏宇的話,那麼打死他也不敢對李宏宇無禮。
“解鈴還須繫鈴人,禍是你闖下的,那麼自然也要由你來解決。”
雖然心中感到惱怒但張恆卻無法坐視劉知府倒黴,畢竟他們都屬於東林一系,他要是見死不救的話難免會受人非議,故而沉吟了一下後向劉知府說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劉知府現在心亂如麻,哪裡還有思維的能力,聞言一臉茫然地望著張恆,不知道張恆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立刻趕過去給少傅大人請罪,只有少傅大人原諒了你,你才能有一線生機。”
張恆俯身盯著劉知府,鄭重其事地說道,“現在咱們東林正欠著少傅大人的人情,你現在招惹少傅大人,你讓首輔大人他們如何保你?”
“對,對,解鈴還須繫鈴人。”
劉知府聞言冷汗順著臉頰就滾落了下來,連聲點著頭,很顯然東林黨現在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保他。
畢竟趙宏先壞了官場的規矩,因此東林黨欠李宏宇一個交待,豈會為了劉知府來對抗李宏宇?
再者說了,劉知府的兒子不僅你當眾強搶民女而且還出言輕薄秦月和娜仁託雅等李宏宇的女人,實屬罪有應得,東林黨一旦介入那麼就等於向李宏宇宣戰,這可不是東林黨溫和派以及激進派所希望看見的事情。
雜耍場。
李宏宇慢條斯理地在那裡品著茶,神色悠閒地等著張恆的到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嗡嗡嗡地在那裡議論著。
此時此刻,雜耍場外面已經聚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伸長了腦袋向裡面張望,都想看看胖公子此時的狼狽模樣。
如果不是衙門裡的差役見狀不對出來維持秩序,恐怕雜耍班用來圈場子的布早就被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給扯了,反正李宏宇等人也沒有要跑的意思。
“知府大人來了。”就在人們交頭接耳地議論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劉知府急匆匆趕了過來,快步進了雜耍場。
“少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