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與魏忠賢相好、曾經擔任天啟皇帝奶孃的客氏受到牽連,被貶去了浣衣局受苦,家產沒收充公,與魏忠賢之間相隔千里,天各一方。
面對眼前這離奇的一幕曹化淳是束手無策,他萬萬想不到崇禎皇帝會對魏忠賢下如此重的狠手,更清楚崇禎皇帝自小就頗為自負一旦拿定主意後就決然不會輕易更改。
不過,崇禎皇帝身邊的另外一名重要的親信太監,司禮監秉筆太監徐應元認為應該把魏忠賢落在京城,魏忠賢對付朝堂上的官員還是非常有一手。
而且魏忠賢這些年鞍前馬後地伺候天啟皇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望天啟皇帝能夠網開一面。
誰成想,徐應元不僅沒能幫了魏忠賢反而犯了崇禎皇帝的忌諱,他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給魏忠賢說話,因此一氣之下把徐應元一併趕出了京城,讓其到南京任職。
徐應元走的時候曹化淳和王承恩前來送行,他拉著曹化淳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可嘴角蠕動了一下最終沒能說出口,神色黯然地離開。
曹化淳知道,徐應元是在替魏忠賢委屈,魏忠賢所辦的那些事情都是奉天啟皇帝的詔命行事,這一點兒他們這些宦官是一清二楚,沒有天啟皇帝點頭魏忠賢豈敢指揮朝堂上的崔呈秀等大員做事?
尤為重要的是,魏忠賢是對付朝堂上文官集團的高手,如果他走了的話那麼內廷的人很難跟文官集團抗衡,而且對內廷的宦官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畢竟魏忠賢是忠於皇權的人,又沒有犯下什麼大的過錯,崇禎皇帝確實應該對他網開一面。
不過,能在這件事情上說的上話的李宏宇已經前往西北,而張嫣又在此事上保持沉默沒有發話,故而魏忠賢被貶鳳陽一事已經無法更改,崇禎皇帝要用魏忠賢來換取東林黨的人心。
在前往鳳陽的路上,行至河間府時魏忠賢懸樑自盡,這使得年輕的崇禎皇帝勃然大怒,認為其觸犯了自己的君威,故而下令將魏忠賢梟首示眾。
浣衣局的客氏聽聞魏忠賢已死,也跟著上吊追隨魏忠賢而去,兩人也算是一對苦命的鴛鴦。
至於民間傳聞客氏被崇禎皇帝派人鞭打致死,純屬虛構之詞,客氏可是天啟皇帝的奶孃,因此崇禎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殺她,否則就是對天啟皇帝的一種褻瀆。
至於魏忠賢是真的懸樑還是另有隱情,氣頭上的崇禎皇帝並沒有興趣知道,反正魏忠賢已死,他拉攏東林黨的目的已經達到。
因為東林黨人對魏忠賢等人恨之入骨,所以沒過多久,崇禎元年正月,崇禎又對魏忠賢加重處罰,派人將其屍體帶來京城處以“凌遲”極刑,然後拋屍荒野。
與此同時,崇禎皇帝依靠東林黨人開始清查“閹黨”,使得朝中二百六十餘官員受到牽連,並平反魏忠賢所辦的“冤案”,重新啟用天啟年間被罷黜的東林黨官員。
在這裡,崇禎皇帝犯下了一個大錯,身為一國之君需要的是駕馭黨爭而不是讓一派獨大,可他很顯然反其道而行,或許他受到了矇蔽,又或者他有信心駕馭東林黨。
總之,京城的局勢在崇禎皇帝登基後很快發生了變化,快得簡直令人難以想象,被天啟皇帝打壓的東林黨再度崛起,迅速掌控了朝政,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
不過這一切都跟李宏宇無關,無論京城的局勢再怎麼鬧騰他都眼不見心不煩,當務之急是穩定西北的局勢,在西北開闢出一番新天地。
第八百三十七章 陝西行都司
十月,陝西行都司,甘州城。
甘州是陝西行都司的治所所在地,位於河西走廊中部,素有桑麻之地、魚米之鄉的美稱。
陝西行都司的嘉峪關是大明最西邊的疆土,原本大明的在西域的疆土越過了嘉峪關外的玉門關,直抵哈密。
可惜隨著大明國力的衰退,陝西行都司不得不放棄嘉峪關以西的地區,依靠嘉峪關這道天險來阻擋西域諸國的侵擾。
李宏宇此次前來陝西行都司是秘密行事,因此他的身份只有陝西行都司都指揮使、右軍都督同知古山知曉。
古山是數天前忽然間接到了兵部的八百里加急密文,這才知道李宏宇竟然要來甘州,心中頓時是大吃一驚。
在大明朝廷官員的眼中甘州可是荒僻蠻夷之地,還從未有過官階如此高的文官來過,李宏宇現在可是貴為大明三公之一的太保,這次能來甘州著實出乎了古山的意料。
不過,轉念一想古山也就釋然,滿桂率領的西征大軍如今已經攻佔了敦煌城,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