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爭搶漢王同長孫小姐預備獻給虞世南的生辰禮上,而是這百問難得一見的豪客之舉。
“魏、魏王爺今晚清場,每添萬兩,諸位客人還有價高者嗎?”
展臺上的賣師還是頭一回經歷這樣的事,興奮地連話都說不利索,兩眼跟探燈似的掃視著臺下眾人,恨不得揪出幾個同李泰競爭,這《薦季直表》已超過了估價的兩倍有餘,再往上加,但是這一回競賣的酬勞,就足夠他百回的辛苦了!
“嘖嘖嘖,瞧見沒,我就說今晚這東西一定是要落到魏王手裡吧!”
“這可是一萬兩一回的清場啊,光是聽說,我這手都不住要抖,快、快倒一杯酒與我壓壓驚。”
“你們剛才聽見長孫小姐說沒,這件書寶是買來給魏王妃看的,都說魏王爺十分喜愛這位晚娶的王妃,看來半點不假,為討美人一笑,千金一擲,是連虞先生的面子都不給,唏!”
“唉,你們說這下漢王還會再加價嗎?”
“難說啊,這若是加了,那就是明擺著不給魏王面子,可若是不加,那必要在長孫小姐跟前丟了面子,兩邊都是這長安城裡有名有頭的佳人,兩位王爺怕都丟不下這個臉在,這叔侄倆今晚說不定就扛上了……”
賣師喊罷,在場賓客竟注意力還都放在東南那兩席紗幕處,李元昌、長孫小姐,魏王夫婦,這兩對儼然已成今晚焦點,人們眼裡看的,嘴裡談的,離不開他們四個。
相比較外人的興奮,遺玉這下可是懵了,她是想要鍾繇手書,想要到能夠一擲千金去買那一篇文章的程度,這已經是她活這麼大做的最豪爽的一件事了,卻不料李泰比她更狠!
這說是每回加一萬,但只要有人加價,李泰就要叫七萬,再有人加,李泰就要叫九萬,這種無上限的死磕買法兒,簡直是太瘋狂了!
摸摸撲撲通通亂跳的心口,遺玉僵硬地扭過脖子,對上李泰那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憋著一口氣,擠出一句話來:“你道我現在想幹嘛?”
李泰左手食指曲起,拇指輕擦了一下那在燈光下暗藍暗藍的寶石戒面,道:“嗯?做什麼。”
遺玉磨了磨牙,跪坐起來,一扒他肩膀,湊到他耳朵邊,壓低了聲音,冷哼道:“我現在就想燒一把迷魂香將這一樓子的人迷昏,再帶著你和《薦季直表》回家。”
聽出她話裡藏不住的懊惱,湊近的小臉上滿是既心疼錢又捨不得東西的彆扭勁兒,一想到她這實心的大膽子是真敢做這種事,心中一動,忽然失笑,低頭用額頭輕輕抵著她的,輕聲調侃道:“就算你不用迷香,我也會拿到東西帶你回家。”
難得她開口討要,莫說是一件字畫,只要他給得起,總有一日這天下女子都奢想的地位,他也會給她。
隔壁,長孫夕從李泰叫出“清場”之後,因太過驚愕,在外面乾站了片刻,聽見李元昌叫喚,才手腳僵硬地退回到座位上。
“夕兒,”李元昌見她臉色不比方才好看,猶豫地喚了她一聲,商量道:“你看,老四都開口清場了,本王也不好意思同他一個小輩相爭,不如就讓給他吧。”
話一說完,看著長孫夕陡然拉黑的臉,他就知道是要壞事,連忙補救:“本王是說,日後會尋了更好的給你,不差這一件,你也知道我愛好收藏字畫,名家真跡著實收納不少,你若是喜歡——”
“呵呵,”長孫夕突然笑出聲,打斷了他的哄勸,扯著他袖子拉開他覆在她手背上的爪子,揚眉道:“七叔莫不是忘了,夕兒可不是那些個出身卑微,擺不上臺面的女子,我長孫家的女兒,什麼樣的世面沒見過?今晚不過是恰好遇上了,我的確是想要這《薦季直表》,可也沒說過一定要讓七叔你破費吧?”
聞言,李元昌面有尷尬,訕訕道:“你這話說的嚴重了,本王既然說過,就一定會買來送你,只是、只是今晚出門帶的錢兩不夠多,怕不夠叫價的。”
說來說去,還是捨不得破費,長孫夕心中冷笑,面色卻和緩下來,倒了杯茶,遞去給他,輕嘆一聲,沉吟道:“本來我是沒打算放過這件書寶,但若我開口要了,難免叫七叔不好做……罷了,就讓給他們吧。”
聞她主動開口放棄,李元昌暗鬆了口氣,他求李泰的事還沒辦妥,實在不好在這件事上同他爭執,更何況,五萬兩已不是個小數目了。
但見面前美人兒愁眉不展,笑容勉強,他不由心生愧對,順勢握住她遞茶過來的一雙柔夷,歉然道:“這一回讓你委屈了,你放心,本王答應你,再有下一次,不管是誰本王都不會相讓。”
意料之